几乎是卢云一离开月明巷,卢萦便知道了。她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后,慢慢说道:“便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是。”一青衣卫回道:“吴漓与她的婢女交谈时甚为随意,我们也只能听到这些。据我们初步调查所知,这吴漓行事还算规矩,她不曾害过什么人,还落下过把柄,也不曾太着形的算计过什么事,留下了恶名。”
卢萦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从她与我弟弟巧遇时,调戏逼迫过她的两个恶霸着手吧。那里是一个突破口。”
“是。”
“阿云当真说了无颜见她?”
“是。”
“很好。”卢萦点了点头后,又道:“对了,我还想知道,阿云与她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
“属下立刻去查。”
“如果需要,你们可以控制她那个贴身婢女……”
“是。”
那青衣卫一退,卢萦垂眸寻思起来。
卢云对那吴漓愧疚已深,已是觉得自己负了她……越是这样,这吴漓就越不能进门,连做妾也不允许。她可不想卢云以后成为一个宠妾灭妻的人。
从今天吴漓与弟弟的对话来看,这女人确实是聪明,每一次开口,都暗中含着勾得卢云上当的招数。幸好弟弟对她的感情不一般,意志坚定。不然的话,说不定今天她得到的消息,便是她已勾引得她弟弟与她一块私奔了!
这世间,凡是胆敢算计她的人,都要承担后果。甚至包括那个人……
寻思了一会卢云的事后,卢萦想到,卢云已经说过“他无颜见她”,那这几天,他很可能只是派人关注吴漓,不会亲自前去。所以此事可以放一放。
卢萦给耿六的信。刘疆直到当天晚上才看到。
自他大胜得归后,便忙不过来。众臣和权贵们,似是觉得陛下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于是有一些中立派开始向他投诚示好。
因此这一整天,刘疆都在忙着与这些人打交道。而且这种忙,还会持续一阵子。
卢萦的信。是早就送上来了,可他实在太忙,有远比儿女情长还重要百倍的事情让他优先处理,所以幕僚也没有先行禀告,而是把那信和那婢女说的话写下来。放在书房中,一大堆卷帛之下。
直到此刻夜色已深,忙了一天的刘疆突然想到了卢萦。想到自己明明叫她今儿来见他的,她居然敢不上门,幕僚这才把那信和那句话递给他。
看到信上的内容,疲惫不堪的刘疆却给气乐了,他嘲讽地笑道:“突觉形只影单,所以想娶妻了?”他把那信扔给郭允,重重一哼,“娶妻?她有那个功能么?”
郭允把那信一看。也笑了,他乐了一会,叫道:“啊哟。主公,这卢文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这不行,得惩治。一定得惩治。”快乐地叫到这里,他陡然对上刘疆黑沉的脸,马上想道自己也表现得太明显了,便又道:“昨儿我劝她时就觉得不对,果然,她给称病了吧?”
他悄悄打量了一眼刘疆,见他拉着脸,不由轻声说道:“主公,这夜太深了,今天还是别去了。”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刘疆冰冷地说道:“谁说我会去?”
郭允立马闭口不言。
第二天,刘疆依然忙得不可开交,只是在忙碌之余,他还会抽空想一想卢萦。
第三天,刘疆还在忙碌着,而卢萦,青衣卫已调查清了那两个恶霸与吴漓的关系,以及,那天卢云与吴漓发生关系的事。
看着摆在几上的记录,卢萦冷冷地说道:“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倒是很会算计啊。”说这话的卢萦,浑然忘记了,她自己也不过是十七八岁而已。
从那两个恶霸和婢女透露出的消息,卢萦完全清楚了前因后果。
吴漓早在几个月前,就盯上卢云了。并且,她还针对卢云,做了一系列的调查观察。
应该说,早在两年前,吴漓便对洛阳的各大纨绔子弟,以及不起眼的世家子进行分析和关注。整整二年,她看中过一些目标,却又一一否定了,直到卢云和卢萦出现在洛阳。
几乎是卢文的名声一出现,吴漓便注意到了他有一个弟弟。于是,经过观察,她发现这个卢云,是个心软善良好拿捏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来历神秘分明有大背景,光是其兄一次赌博获得的黄金,便是万余两,是个地道的巨富。而后来越是观察,她便越是觉得,卢云就是她要找的那种男人,温和心软,一心扑在读书上面,头上除了一个兄长,便连父母也没有,她嫁过去后,连公婆也不必敬。
接着,她细细分析了卢云的性格特点,为了那一日巧遇,她还与那两个恶霸,事先出现在那里好几次,可每一次卢云要不是提前走了就是有同伴在,为了免生枝节,她都推延了计划。
她在第二次被所谓恶霸调戏,卢云送她去医馆时。途中,她与卢云很是说了一些合卢云的心意,令得他窝心又感佩,直觉得她是个真正懂他的人后,便告诉卢云,她一点事也没有,想请他送她回家。卢云答应后,她先是悄悄把自己袖袋中的一个荷包弄穿,这荷包里传来的香,可以让人晕晕沉沉想要入睡。在荷包里的香成功地令得两人睡着了,并且叠在一块睡觉时,马车已到了吴漓租住的房子外——为了让她的计划完美实施,她还特意找了借口,租住在月明巷。
发现两人叠在一块的驭夫和婢女,都给吓坏了。卢云清醒后,在吴漓的引导下,他以为是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