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武大郎的人,有不少是碍于他的权势,不得已加入的,但是呼延灼的官职更高,权利更大,他们又不得不考虑。
于是乎,这些人谎称生病或者是不经意间刺伤自己,更有甚者喝水呛到重伤,逐渐沿途掉了队。
这些掉队者肯定会与后来的刘射天等撞个正着,刘射天不但不躲避,还要狠狠地讽刺羞辱他们一番。
到得中山府城下时,武大郎原本上百人的庞大队伍,仅剩下不到一半。
武大郎深情地望了一眼意气风发的武松,不禁暗暗自责,骂自己瞎了狗眼,平日里老是亲近那些口是心非的小人,太对不起这个骨肉同胞的兄弟了。
“见过村长大人!”
卢俊义率领十多人,早在城下等候,见他们到来,迎了过来,一齐抱拳行礼道。
武大郎感动得热泪盈眶,上前握住卢俊义的手就说:“卢员外,我后悔啊!”
当初,扈三娘要辞去梁山保保长职务的消息传开后,卢俊义暗中可没少给武大郎送礼,只为求得保长一职。但是宋江送的财物更丰厚,还答应要将扈府祖宅送给他。武大郎财迷心窍,便让宋江当了保长。
这正应了那句话,“岁寒知松柏,时危见臣节!”
卢俊义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呵呵一笑,“哥哥严重了!”
“如果此番能报仇雪恨,回去后我就罢免宋江,让你做保长。哦不,我要请示如来镇长,让你做副村长。”武大郎说。
“如此就先行谢过哥哥了!”卢俊义喜道,随之脸色变得阴沉,“那呼延灼仗势欺人,目无镇规,不念同族之德,必须重重惩治。不过,他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手下高手众多,恐怕咱们这些人对付他有些勉强吧!”
“方腊、田虎、王庆占据扬州,称王称霸,早就调不动了,高俅也屡屡与我做对,宋江这个白眼狼就不说了。我所能依靠的,只有众位兄弟了!”
武大郎环视众人,禁不住叹一口气,一脸无奈。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任他打骂,毫无怨言,最后还死心塌地跟着他卖命,他顿时觉得愧对大家啊!
“哥哥莫要丧气,咱们兄弟同心,一定能杀得那呼延灼屁滚尿流,我手中长枪可不惧他那什么一天吹得天花乱坠的双鞭。他上过九州兵器榜又如何?”卢俊义昂然道。
“兄弟同心,杀得呼延灼屁滚尿流!”众人齐声高呼,声彻寰宇。
“城下何人,胆敢聒噪吵闹,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
正值清晨,城门还没打开,城头两个哨兵睡眼惺忪,还在伸着懒腰。深秋早晨,有大雾,他们看不清城下情况。
“武村长驾到,还磨蹭什么,快开城门!”武松高声喝道。
两个哨兵探头仔细眺望一会,终于看清了形势,不禁大吃一惊,随即消失了。
武大郎属于封疆大吏级别,哨兵惹不起,但是呼延灼是镇中领导班子里的重要角色,他们更加惹不起。
那怎么办呢?
只有暂时回避,同时抓紧向呼延灼报告。
“哥哥,那两个家伙肯定去向呼延灼告密了,不如咱们杀进城去!”武松说。
“对对,这小小城墙,怎能挡住咱们?我去开门。”插翅虎雷横便要作势飞上城墙。
“不可,与呼延灼争斗事小,一旦破城而入,那就是造反罪名,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武大郎拦住了他,又说:“我来此是向呼延灼讨回公道,公平一战,免得天下人笑我们以多欺少,趁虚而入。”
众人齐声称是,于是又耐心等候。
旭日东升,扑灭了迷雾,天地间顿时豁朗,高大的城墙,光秃秃的树木,枝头零零散散几片树叶也摇摇欲坠。
秋风袭来,黄叶遍地跑,卷动着尘沙,如滚滚大河,风静时,又如涛涛细浪。
城墙头“中山府”三个大大的刻字十分醒目。
武大郎看着这三个字,禁不住有点发憷。也难怪,这里可是四方镇的总部所在,至高权利的象征,不惧才怪。
一个矮矬穷起早贪黑地卖炊饼,辛辛苦苦半辈子,将挣来的钱全孝敬了如来佛爷,如来念他一片心诚,当上镇长后便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他为水浒村会计,过渡期后,直接晋升为村长。若不是他长得太丑,恐怕副镇长都有戏。
这就是武大郎的奋斗史,想想也挺不容易的。
按理说有镇长如来给他撑腰,他是绝对不惧捕头呼延灼的,坏就坏在他成为村长后,如来跟他说了一句话:“我贫穷时,你帮助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从此咱们两清了,希望你浸在涌泉里不要迷失了自己!”
这么多年了,武大郎一直兢兢业业,没惹到什么大麻烦,更没去求助如来,所以无法确定如来当初那句话的真伪。如果如来真的不再助他,那呼延灼可是万万惹不起的。
余人起初个个振奋精神,渐渐地,士气越来越低落。不用说,到了这威严的城墙下,他们想通了,醒悟了,后悔了。
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就是了吗?
“哥哥,城里这么久还没动静,那呼延灼定是吓得逃走了。”武松这样安慰自己和大家伙。
“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他都知错了,不如咱们也撤吧,毕竟他也是镇里官员,给留点面子,而且咱们还是同祖,闹僵了不好。”卢俊义说。
余人纷纷称是,还是给呼延灼留点面子算了,万一把他拉下马,让别村人顶了那捕头职位,反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