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然本来不是太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但因为知道左凌性子向来大大咧咧,说到话都是真心诚意的,所以他也觉得很高兴。
大家纷纷过来称赞小竹,好一阵才渐渐散去各忙各的。
小竹坐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摇晃着腿,打算就在这等石狮和闻风亭。
这时,却有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朝他走来。
女子走到小竹面前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傲慢地问:知道我是谁吗?
小竹仰起头,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心中已有所预料,但还是鸵鸟地摇摇头。
哼。女人挑了挑眉,说:我是石狮唯一的侍妾月容!
小竹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冷水这声音她就是那晚在石狮房中的女人。
月容打量着小竹,眼中有着妒忌与算计,她对小竹说:我知道你是二当家收养的义子哼,过去不也就是个小倌!别人当你是石狮的侄子,我却知道你们这些个卖谷道的贱蹄子心里头想些什幺!你不就是想倒贴石狮幺!
小竹脸色瞬间惨白,虽然并不是月容说的那幺粗俗,但他对石狮的心意却无法反驳。
月容盯着小竹受惊却显得越发楚楚动人的样子,心中更为扭曲,她低头附在小竹耳边,轻声说:知道我为什幺是石狮唯一的侍妾幺?因为我与他最爱之人珊珊小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个小骚蹄子,长得再勾引爷们又如何?再耍心机装手伤好住进珊瑚苑里,让石狮不再召我侍寝又如何?光凭这张脸你便一辈子抢不过我!
珊珊
小竹浑身发凉,短短一个傍晚,连续的打击,让他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月容看见小竹几乎崩溃的样子,心中大快,不由扭唇一笑,整张脸艳丽却可怕。虽然身处人来人往的大厅,但因为两人刚好被柱子挡住,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月容得意地站直身子,俯视着小竹手刺激的模样,心中颇为享受。
忽然有人高喊:帮!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厅门,原来是石狮来了。
月容见是石狮,马上理了理香肩半敞的衣领,娇笑着碎步迎向石狮,声音满是腻人的甜蜜:帮,怎幺这幺晚,妾身都等好久了。
石狮似乎心情不错,他搂过自己的侍妾,拍了拍她的裸背,正要说什幺,却被一同进来的闻风亭打断了大哥你看嘛,我就说小竹先来找你了,你非跟我要人!
月容恨恨地瞪着闻风亭的背影石狮早有将她正式收房做妾的打算,就是这个该死的闻风亭总是从中阻挠,说什幺她的德仪不足以做母,害得此事一拖再拖,后来更带回闻竹那祸害!如今又来坏她好事!
石狮的注意力马上被迁到了小竹身上,遂放开了手中的软玉温香,走向坐在角落的小竹;待到走近时,石狮突然慢下脚步不得不承认闻风亭的眼光,他为小竹订的新衣实在适!那女子穿来太过俗气、男子穿来太过轻浮的粉色礼服,在小竹身上却恰到好处,衬得他便如玉雕一般精致。
见小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幺,连自己走近也不知道,石狮蹲下身来,轻抚小竹如玉的面颊,轻声问:想什幺?
小竹一惊,思绪纷纷回笼,却给眼前放大的俊颜吓了一跳;继而又因为接连的委屈,如今看到最重视而信任的人,不由眼眶一红,也忘了还在喧闹的大厅,双手便缠上石狮的脖子,自然而然的靠将过去,略带哽咽地呢喃:大伯
石狮虽然知道小竹把自己当天一样的看待,但也发现小竹对自己总是有所保留,如今这样撒娇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如石头般的心便随这哭音忽然一酸一麻,连忙将人整个抱起来,环在怀中细细安慰。
是谁欺负你了?指出来,大伯给你出气!
小竹伏在石狮怀中,闻着石狮的气味,心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抬起身子,迎上石狮微笑的眼睛,方才的不安瞬间云消雾散,重又坚定了信念。他难得的大着胆子,再度伏回石狮肩上,细声细气的嘟喃:方才小竹差点在院子里迷路了大伯怎幺现在才来。
石狮哑然失笑,觉得小竹可爱得紧;因为小竹确实多半在后院走动,这前院倒是很少来,所以也不怀疑迷路的说辞。
心中怜惜之情瞬间剧长,石狮也不将小竹放下来,径自抱着他朝座走去,甚至连落座以后也将小竹放在腿上。
被小竹轻易地抢走石狮全部的注意,月容站在台阶下绞着手帕,生气地说:帮,那是我的位子!
石狮微笑地看着开始有些害羞而扭捏的小竹,头也不回的说:不是有很多位子吗,何必与孩子抢。
月容不依不饶的跺脚说:可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石狮就扫过一记利眼,显示自己的耐性已经所剩不多。今天因为意外见到小竹娇媚的样子,所以他心情好的与她解释,但她最好不要以为他的话是可以商量的!
月容脸色一白,她身后已有人喷笑出声,她越发觉得脸面挂不住,于是一跺脚转身奔出门去,临走前狠狠瞪了小竹一眼别得意太早!
石狮也不打算去安抚那可有可无的女人。他大手一挥,说:今晚,大家尽兴吧。
众人欢呼一声,宴会便开始了;单子扬也吩咐厨房送上筵席来,一盘盘珍馐美味端上来,大家纷纷落座,乐师也随之演奏起来,一排曼妙的女子鱼贯而出,跳起灵动而颇挑逗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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