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茶…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毕生难忘的!”
深夜,阮秋与罗丰相互依偎着,凝望着窗外那阴云密布的天空,以及昏暗慵懒的大海…
“越来越接近那绝望的魔界了…怕吗?!”
罗丰耳语,沙沙的声线…扰得阮秋耳朵痒痒的…
“有你在…遂我心,如我愿…守护着…一辈子!我还怕什么呢?!”
阮秋缓缓抬头,眼波流转,似有若无地瞥着那秋潭般深不可测的眸子…抿嘴呢喃,“只不过…别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便好!”
顷刻,那汪秋潭升腾起一团氤氲雾气,似蕴着清浅的忧伤与落寞…
“这么多年,我日日与老江湖们巧妙周旋,深谙察言观色之道…故而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他叹出微微悲凉的气息,“哥…哪儿配惦记你呢?!所以,只管放心…若有顺眼的,我自会成家立室的…”
阮秋凝视那黛眉间的一点儿胭脂红…如细腻白玉上自然造化的缱绻愁绪…急急簇着…转而,又舒展开…淡淡…缓缓…不觉间竟看痴了!
然而,忽起了微风,阮秋定定神,却见罗丰已飘远了…心上顿觉凉飕飕的…虚弱起来!
“叮!当!”一枝细长而优雅的esse凉烟,夹在葱白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细腻醇和的薄荷香,凝固了焦躁不安的心绪…美人静望着那片柔软的海…畅快地吞吐着寂寥,吮吸着化不开的黑夜…谈不上耍酷或颓废,也并非要刻意模仿谁的样子…只是点,消耗,直至殆尽成性感的虚白色烟灰…
“秋儿啊!你该戒烟了!”睿智而和善的洛枭顺浮现在眼前,嗔责道,“烟草烟雾集火、热、燥、涩、浊、秽、毒于一体,其阳气强猛,人不能胜!你如今既已撂下痴情立志做茶艺师…便更要去尽那火热秽浊之毒气!”阮秋心上一惊…夜凉如水…不禁冷颤…“秋儿…知错了!”
顺爷叹了口气,“这话…我也曾对你姑姑说过的,她却啐我道…不过是同门学艺的师哥罢了…管不着!”这一声很高,连他自己都意外…只得顿了顿,转而缓缓道,“总是这样…笃定我狠不下心…”沉默…细长黑亮的深眸盈起了咸涩…莹莹荡着…似要坠下来了…
“师父…平日里大家都尊称您顺爷…故而,若不是吴经理前两天无意间提及…秋儿竟真就不知…您叫洛枭顺…不会是…洛枭雄、洛枭勇的…”
“是!同父异母的…弟弟!”顺爷沉沉道…透出些许复杂的心绪…
阮秋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局促地喘着…半晌…瞄了眼窗外,见天空已微微放亮,大海仍是慵懒地摇曳着不急不缓的波浪…遂喃喃道,“师父…是不是您无意间透了我的行踪…洛枭雄才借题发挥地逼戚风云娶了洛芊芊?!后来…您顿悟了此事…为了保我周全,便急急地拜托您最信赖的leo博士带我离开…”阮秋落泪!
她开了灯,伏在桌前,打开了孤独之客的日记,静静地写着…
就在我离开后不久…师父洛枭顺便在一次帮派交火中被诡异地枪杀了!然而…睿茗斋里其余四位爷却借此机会全身而退,跑到附近的尔湾继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素来秉承不碰毒品、不欺强凌弱、最为宽容和善,一直尽心尽力管理着帮派生意的师父…遭遇了不幸?!这死亡…令我想起了姑姑的死亡…如出一辙地诡异!究竟是意外,还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险恶谋杀?!
孤独之客…似又背负了关于师者的新的死亡谜团!
阮秋拭泪,停了笔…将目光投向窗外,陷入了沉沉的思索…直到,瑟瑟冷风迷离了眼,刮疼了面,凌乱了柔软卷曲的发丝,扰得她的头昏沉、麻木…她方回过神来…
此时,海面已泛起了细碎的波光,圆圆的红日从深海中央慢慢升腾而起…某一秒,倏地划出一道绚丽的海天之界…印红了天际,射穿了薄雾,绽放出势不可挡的夺目光芒!
“今儿有点蔫啊!”正午,见阮秋一幅恹恹欲睡的娇态,老吴眼珠咕噜一转,嘿嘿笑道,“别是…在戒烟吧?!”阮秋一愣,嗯了一声…“都抽了五年了吧?!哪儿那么容易戒掉!”老吴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听哥一句劝…找个好男人嫁了算了!为了份奉茶的苦差拼成这样儿…值得吗?!”
阮秋勉强笑了笑,疾步去了门廊…烟魔来扰,她只得缓缓做着深呼吸…“秋儿啊!用力吸气时,锁骨中间便会出现一个美丽的小坑呢…此时拍照是最美的!”_“真是这样啊!哈!姑姑,谁教您这拍照的妙法的?!对了!我还从未见过一张您年轻时的青涩玉照呢!”一阵纠结心痛的沉默…
“叮!当!”一缕清浅的烟雾,在纤柔的指尖一圈圈飘散着…阮芽如百合花一样,慵懒缱绻,静吐芬芳…“那时…确实是人生中最美的年华…然而,一个不小心,却被做演员的二姑姑牵扯进绝望之界…烙下了一生难以洗刷的耻辱…几年后,噩梦袭来,我竟自不量力地妄图补救…却反而一错再错,越陷越深!终于,梦魇之飓风将我洗劫一空…我便沦为孤独之客了!”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圆润饱满的磁性男声令阮秋回过神来…“铎爷…”美人稍显意外,晶莹若玉的脸颊微微涨红着…
“走吧…请你到我的庄园做客,算是替我大哥尽地主之谊吧…不必多虑,反正是阿丰开车陪着…”铎爷温柔一笑,扭身上了车…罗丰扶着车门,朝阮秋微微点头,美人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