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回头看了看正在睡觉的弟弟,不由地浮出一丝苦笑,他今年才八岁,自己生活都不懂得自理,又如何能照顾得了还在襁褓中的弟弟呢。
望着山下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天浩想了片刻,似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快步往山下走去。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四周都是用篱笆做的栅栏围起来,院子里有一块菜地,还养着一些家禽。
“嘎吱”一声,院内的小门开了,一位壮硕的汉子光着膀子,肩上扛着一把锄头从小院里出来,嘴上还哼着乡间的小调。
“今天天气真是好,田间锄野草,嘿,巴咂黑......”
王逵今天心情特别好,为啥呢?因为他老婆怀孕了,他和他老婆结婚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这可把他愁得啊。
两个月前他带上老婆去城里求医,这不,城里就是城里,回来没过多久他老婆就怀上了,想想自己马上就要当父亲了,那才叫一个激动。
迈着小步,哼着小曲,王逵感觉世间是如此的美好,可这美好还没几下子就被一阵婴儿的哭声打断了。
“这谁家的娃儿,哭个锤子啊?”被人打断了美好的思绪,王逵愤愤地骂道。
不过他想想不对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最近的村子都隔着好几里远呢,哪来的婴儿啊!
王逵挠挠后脑,想不明白,便循着哭声寻去,终于让他在拐角处揪出了罪魁祸首。
望着怀中那不断闹腾的小鬼,王逵迷茫了,这是谁家的大人那么缺,把孩子扔这儿。
王逵四周望了望,连个鬼影都没有,算了,俺就在这等一会,等他父母来了,好好说他们一番。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人没来;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还没来。
算了,不管了,王逵随手一扔把孩子扔进了草堆里,转身回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逵被一个妇人拧着耳朵拖出了院门。
“哎呀,老婆。疼,疼,疼啊,你快放手。”王逵眼泪婆娑地向妇人乞求道。
妇人又使劲地拧了一下,这才松手,双手插着腰,指着王逵的鼻子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你说扔就把他扔了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王逵点着头哈着腰,在前面领路,把妇人带到了草堆前。
望着草堆上不断哭喊着的婴儿,再望望边上丈夫那殷勤的眼神,妇人忍不住拧着王逵的耳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呼响彻了这边天际,几只在篱笆上谈情说爱的鸟儿被惊得“扑腾”一声飞上了天际!
妇人轻轻地抱起孩子,微微摇晃着哄着孩子,被她这么一哄,小孩便不哭了。
望着那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婴儿,一股母性光辉从妇人身上散发着。
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再望着怀中正允着手指的婴儿,妇人对王逵说道﹕“这小孩定是上天送与咱家娃儿做伴的,咱就把他留下吧。”
王逵望着自家老婆那吩咐的口吻,他能说个“不”字吗,望着那小孩狠狠地瞪了瞪眼。
望着自家男人那小孩般模样,妇人摇头笑了笑,忽瞥见包裹着婴儿的绸布里塞着一个荷包,打开一看,发现一张纸条和一个戒指,纸条上写着“天豪”两个大字。
“你叫天豪吗,”妇人望着孩子喃喃道,“好吧,以后你就叫王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