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瞪什么,你个不孝的,你们也想分家不成?”曹氏看两个媳妇瞪着郑老三,直接开口就骂。
两人只得收了眼色,“哪能呢,娘,我们留下来孝敬您老。”话说的好听,但语气可不顺,明显是强挤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欣儿都快乐出声了,要不是怕坏事,她一定大笑几声。
郑老三也瞪了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一眼,继续说:“老二要分家,那这个房子你们就别住了。”这话一出口,里长们的脸就不好看了,这是打算让郑二郎净身出户不成。这种不公怎么也不能在郑家村出现,这郑家的祖训就是公正、诚信、礼孝。虽然是郑二郎提出的分家,但路上听和小子说了,都是因为郑老三不给欣儿治病,郑二郎才闹的分家。
里长正要说话,郑老三又接着说,“地呢,家里都是官田,分出去后你们自己租官田种去。”大家都在等着郑老三说下去,却又没了声音,这意思就是分完了。
族长坐不住了,“老三,你这也算分家啊,这和被赶出去有啥区别,这二郎啥也没分到啊,咱们族里可最讲公正的,你做的这叫个啥事?”
一听族长开口,二叔公马上加了一句,“就是,这没房子住,就分点银子,还有那些个活物也得分吧,还有农具,碗筷、被褥啥的也得分分吧,这些都是过日子要用的。”
里长一直没有开口,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
郑老三也知道这么分不公,但他就是不想让老二家的把东西都给扫把星治病,但碍于族老们开了口,只得接着分,“农具家里本就不多,给你一把锄头,二把铲子,碗筷按人头分,鸡家里一共就六只,就分你们一只吧!剩下给我们养老用。银子家里没有剩下啥,就给个一两吧。”
看着郑老三又没声音了,欣儿急的不行,这分来分去,粮食、娘的陪嫁,根本没人提,这才开春,没有粮食,让这一大家子怎么活啊!
欣儿只好给大家提个醒,“爹,我饿了?”这时屋里的人才想起来,粮食还没分呢。
郑老三狠狠瞪了欣儿一眼,心里将她骂了千百遍。瞪就瞪吧,又不少块肉,没粮吃才少肉呢。欣儿完全不在乎。
“粮食家里也不多了,就分二十斤粗粮、十斤糠吧。其它家里也没有,这一大家子也要活。”郑老三话还没说完,曹氏就不乐意了,“吃什么吃,吃死你。银子想都别想。粮食也没有。”因着有外人在,曹氏也不敢大声,但这只这声音,屋里的众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真有你们的,二十斤,我们这一大家子七口人,这连十天都活不了。行,你们越让郑二郎寒心,等将来我赚了钱越好安排。”欣儿在心里讥歪咒骂。
“行了,就这样吧,老三你去取纸笔来,”郑老三怕郑二郎家又提什么要求,想尽快将事情定下来。
“想的美,这就算完了啊,呵呵,不让你们去一层皮,我就不是郑欣儿。”
“娘,你的嫁妆我们可以带走吗?还是说这嫁妆也要拿来分?”欣儿这一声直把曹氏、陈氏、王氏气了个吐血。
李氏的嫁妆这么多年早就被三人分了,现在空空的屋子就是被瓜分后的结果。原主的记忆中就曾看到李氏偷偷的看着嫁妆单子抹泪儿。这是她爹娘辛苦一辈子才攒下来的,到她手里一文都没剩,她怎会不伤心。
里长听了这话,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欣儿一眼,“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欣儿有些担心,忙把头压在郑二郎的身上,这时候千万别出差错。
里长也只是看了一眼,接着欣儿的话说“李氏啊,我们郑家村没有分媳妇嫁妆的不公之事,去把嫁妆单子拿来,点算一下。”
李氏吃惊的都不会动了,真的能要得回来吗?看李氏傻站着不动,欣儿赶紧给两个姐姐使了个眼色。郑琴一向机灵,带着大姐拉着李氏就回屋去拿嫁妆单子。
曹氏一听要从她手里拿东西,拿银子了,马上哭嚎上了,“天杀的,我不活了,这是不给老娘活路啊,要剜老媳的心、喝我的血啊!”这边还没嚎出调呢,“啪!”曹氏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郑老三看她在村老面前不给自己留脸,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这一下直接将曹氏打晕了。
“娘,”郑大郎和郑三郎直接扑了上去。郑二郎因为抱着欣儿,所以没有上前。“行了,抬里屋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郑老三发了话,老大老三直接把曹氏抬了进去。
才将曹氏抬了进去,李氏也将嫁妆单子拿了进来。
里长看人来了说道,“行了,二郎家的念吧,把东西一样一样归置出来,放在当院,一会儿好抬走,你们今天就搬吧,我做主了,就先住村东头的茅屋,那里是块无主的茺地。”
这里长还真不错,这个情郑欣儿记下了。
李氏直高兴的,带着颤音念着,东西就一样一样的从正房,大伯、三叔的屋子中,一样一样的被抬出来,郑二郎带着儿子、女儿跟着陈氏、王氏去抬,欣儿早在李氏进屋时,就从郑二郎的怀里下了地,站在李氏身边。
基本上东西归置齐了,差的也不多了,李氏能拿回这些已经很高兴了,其它的她也不要了,只是还差五两银子的压箱,是当初曹氏搜刮走的。因为人晕着,也不好拿,还是里长发了话,“老三啊,分都分了,也不差这五两了,和刚才答应给的那一两一起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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