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不对,昭平帝连忙问道:“容儿,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柳贵妃怔怔地望着昭平帝,好一会儿突然眼前一黑便要倒了下去。昭平帝连忙扶住她,“容儿?来人!快宣御医!”
御花园里后来发生的事情薛玉棠自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听了宫女的禀告,薛玉棠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金钗若有所思,“看来…最近要稍微避着陛下一些了。回头替我找个御医过来,我身体有些不适…”
“娘娘,这是为何?”身边的宫女有些不解地道。
薛玉棠轻哼一声,“咱们刚走贵妃娘娘就晕了,现在送上门去,指不定陛下就要迁怒于我呢。既然如此,还不如暂避锋芒。”
宫女点头道:“娘娘的是,方才皇后娘娘带人去凤仪宫探望,还被陛下斥责了一顿呢。”
想起柳贵妃的盛宠,宫女也不由得有些黯然叹息,“原本还以为……”
薛玉棠撑着下巴瞥了她一眼道:“以为柳贵妃会失宠?这么多年了,哪怕是习惯呢陛下也早就习惯了宠爱柳贵妃,哪儿有那么容易失宠?更何况,这么多年这宫里什么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没有过,你家娘娘我也不是什么祸国妖姬,想要独占君心,哪儿那么容易?”
宫女看了看门口,脸色微变低声道:“薛姑娘,若是如此,王爷的吩咐……”
薛玉棠坐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肉豆腐。不过,有个消息你可以告诉你们王爷。”
“什么?”宫女问道。
薛玉棠道:“柳贵妃那孩子,只怕是不太容易保住。”
宫女有些失望,柳贵妃从怀孕开始凤仪宫里好几个御医就轮番的侍候着。显然是情况不太观,而且柳贵妃本身年纪也大了,这种消息也不算什么新闻了。
薛玉棠轻哼一声道:“她曾经产过不只一次,如今这个年纪有孕就应该静心修养,偏偏她却烦躁易怒,就算没有人做什么,一直这么下去早晚她自己也会将孩子给作掉。你家主子,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孩子么?如今不用他自己设法动手,难道不是个好消息。”
那宫女想了想,眼神微亮,“奴婢明白了,多谢薛姑娘指点。”
“你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薛玉棠摆摆手道。
宫女微微一福,转身退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薛玉棠一人,她坐了一会儿方才伸出手慢慢往跟前的桌下摸了。拨弄了好一会儿,从桌下收回来的手里却多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直跳。打开一看上面空白一片没有半个字迹。薛玉棠也不在意,从跟前的脂粉盒里取出一盒浅色的脂粉,沾着手帕往纸张上轻轻抹去。不一会儿,的纸条上便出现了细密的字。薛玉棠仔细的看完,才慢慢将直跳揉碎了。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好厉害的手段,这么短的时间手竟敢竟然能升的这么长。不过,还要多亏了…若是只靠理王那个蠢货,我早被柳贵妃给弄死了。”
她到底不过是乡野草莽,即便是在曾经混迹青楼比寻常女子见识多得多。但是对皇家宫廷的许多弯弯道道却是一窍不通的。进宫这些日子,能够在柳贵妃的手下分得圣宠还能保全自身,自然是有高人在幕后指点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家伙那样年轻,陆家也不是什么顶级门阀,他还是个庶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不过,这至少证明,陆离…总比东方靖要靠谱得多吧?
陆宅里,除了要在御前当值的百里胤以外,言希和赵焕曹修都联袂前来探病。陆离身上的伤不上重,也不上轻。毕竟没有伤筋动骨,当初动刑的初衷本就是想要让他痛而不是想要弄死他。于是陆离养伤也养的轻松自在,只是谢安澜一直余怒未消让陆四少颇有些担心。
陆离是在书房里见的言希和赵焕,两人见他出了脸色稍白一些以外一切正常,还能坐着见客就知道他伤得不重,也都松了口气。陆离自然不能主动跟朋友,自己被夫人从寝房里赶出来了,才不得不暂住在书房里的。
“陆兄看起来没有大碍,我们也能放心了。”赵焕道。
陆离微微点头道:“让你们担心了,我并无大碍。”
言希皱眉道:“你怎么会卷进这样的案子里?是什么人想要害你?”
陆离摇摇头道:“那些人的身份…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能脱罪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言希偏着头打量陆离,忍不住笑道:“这话倒是没错,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全身而退,陆兄的运气果然是不差。你可知道,如今京城里传想要你死在承天府里的人都要将承天府尹的门槛给踏破了。”陆离无奈,“我竟然不知道,我这么招人恨。”
言希耸耸肩,“谁知道呢。”
曹修倒是要轻松地多,“这次的事情陆兄虽然受了大苦,不过也不算是全无好处。至少,陆兄如今也算是在陛下跟前挂过名了。前儿百里兄托人来了一声,案子是承天府尹送到陛下跟前的,听宫里那位贵妃娘娘下了命令要严办此事,承天府尹无奈才将案子送到了陛下跟前。”
陆离微微点头道:“等我好些了,在请百里兄喝酒。请曹兄替我谢过曹老大人,待我好些了必登门拜谢。”
曹修无奈地道:“何必这些,祖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不是陆兄运气好,只怕就算祖父告到御前,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陆离帮了父亲大忙,曹家在这点事情上如果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