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过,盛装出席,是对音乐家的尊重。
她喜欢听大提琴,喜欢它演奏律很强的低音,音色浑厚的丰满,深沉而复杂。
走进音乐会厅,都是一些爱好音乐的人,徐霖静静地看着童谣很久,从她的眉眼,眼睛,到表情,缓声问:“看来许柏源来找你了。”
童谣挑眉:“说你火眼金睛还是说你太了解我。”
“是你太容易了解。”
童谣沉默了一会,说:“不说他了,会毁了我看音乐会的心情。”
徐霖跟她待了快十年了,她喜欢的讨厌的他了解的详详细细,讨厌男人但总是换不同的男人,喜欢音乐却偏偏爱漂泊,讨厌人情世故同样也讨厌刨根究底,不避讳是因为她完全不在乎。
像一阵风,看不到,摸不着,却感受的到。
穿过人流多的大厅,到达了音乐厅,灯光昏黄,地方宽敞,不由得让人心情沉静下来。
俩个人坐在位子上,静静等待音乐会的开始。
“刚才在路上碰到件悲伤的事。”徐霖说。
童谣转头看他:“悲伤?是什么事?”
徐霖说:“有一个老外坐在地上,对着电话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说,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学英语。”
童谣听了,慢慢笑开:“这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可是我笑了。”
徐霖不语,指了指台上:“音乐会开始了。”
童谣沉默了一会,侧头看他,声音淡淡的:“休息够了,我准备出去了。”
徐霖微笑着说:“好,我给你安排。”
你的心要去哪里,我从来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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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火车,带动轰鸣的铁轨声,冒着白色的烟雾,开向更远的迷途。
卧铺室,莫筠坐在下卧,外面天色已暗,远处的山峦丛丛叠叠,宛如幽暗的黑影。
整个车厢简易,两排对列的三人床,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做啥事的都有。
疯子从被窝里伸头出来:“筠哥,还有五个小时呢,睡会吧。”
莫筠语气平淡:“不睡了。”
疯子笑的暧昧:“都是成年人,都有这个需求,当作没听见就可以了。”
莫筠抬眼看疯子:“睡你的觉。”
疯子无奈的说:“我也睡不着啊,这叫声太响了,筠哥我陪你聊会。”
强子从上面翻下来,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哎,你们都没睡啊。”
疯子问:“你上哪去。”
强子:“上厕所。”
强子回来的时候脸红耳红,说话声音都轻了:“卧槽,前面有个卧铺叫声太响了,让别人还怎么睡觉。”
莫筠把鞋脱了靠在床板上,语气诙谐:“那你去跟人家说说,让他们轻点,闷头使劲干,就别叫了。”
强子神经兮兮的问:“真要说啊。”
疯子憋了半天憋不住了,拍着棉被哈哈大笑。
强子木愣愣的爬上床,爬到二铺的时候还踹了疯子一脚,一溜烟滚进被子里。
可能是因为疯子惊天动地的笑声,那两个人还真老实了,整个车厢终于安静了。
莫筠把底下的行李袋拉了出来,拿出一本破旧的本子,把插在里面的笔拿下来,翻到写过字的最后一页,打了一个叉叉。
合上,又放回了行李袋,闭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