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坐在桌前,在桌旁的烛火下捧着一卷书,眼神却是出神的望着那一豆小小的火苗,皱着眉头,想着白天聚会一事,没来由的感到心绪一阵烦乱,轻轻一叹,便再无看书的心思了,索性将书放下,起身将悬与床头的切天尺取下抽了出来,在烛火下静静的注视着这把名动武林的兵刃,轻轻的摩挲着刀面,若有所思。
忽然他眼神一凝,轻喝道:“哪位朋友来访?还请现身!”
“哈哈”门外传来几声苍老的笑声:“我这身法,终究还是瞒不过秦兄啊!”
秦胜闻言心中一松,那声音俨然便是他的至交老友寒星手姜仲,秦胜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却见姜仲调笑道:“轻功和暗器乃是我的成名绝技,可这轻功走到你老兄十步之内,却还是被发觉了!”
秦胜也哈哈一声,让开房门走了进去,姜仲也不见外,进屋后自行将房门关上,却是变戏法般从身后拎出两壶酒来。
两手轻扬着酒壶道:“睡不着,所以找你老兄来叙叙!”
“正好,我也是睡不着啊!”秦胜点点头道
二人一人一壶酒,便对饮闲谈起来,有一种情义,知己相交,却并不在谋面多少,二人相交三十余年,相聚却并不多,只靠书信往来,因此老友相聚,相谈甚欢,不断说些往昔旧事。
眼见一壶酒就要喝完之时,姜仲却是叹口气,猛喝一口将酒壶喝完,把酒壶往桌子上轻轻一顿,抹了抹嘴,神色却是变的沉重起来。
秦胜见状道:“看你老姜似乎有心事,能不能跟哥哥说说所为何来?!”
姜仲并不答话,只是低头看着空酒壶,秦胜虽疑惑,但也不追问,良久,姜仲抬头看着秦胜道:“因为秦兄你......”
“哦?”秦胜心头跳了一下,略思索一下,不解道:“我有何事?”
姜仲压低了声音,苍老中还带了几分嘶哑:“秦兄,其实白天看到的那枚暗器,我是识得的!”
秦胜闻言轻皱眉头,却并未接话多问,只是疑惑的望着自己的老朋友,等待下文。
姜仲接着道:“之所以我说不识得,是因为这枚暗器与你老兄有着莫大的渊源,此次武林浩劫,恐已无法善了,所以特来告知秦兄,望能早作准备!”
秦胜惊道:“与我有关?”
“嗯”姜仲沉声道:“秦兄,那枚暗器并非中原所有,你可知出自何处?”
秦胜思量片刻,猛然间脸色有些发白:“难道是!?”
姜仲点点头,凝声道:“东洲遗族!”
虽然已是猜到,但从姜仲嘴里证实后,秦胜却是怔住了,神情竟有些恍惚,一语不发,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情绪波动极大,却在努力控制。
姜仲见状,轻叹一声,扣了扣桌子道:“秦兄,若此次点苍派及琉璃宫灭门一案,真的是东洲来人所为,只怕是......唉!”
二人沉默片刻,秦胜叹道:“今日之事,真是多谢姜老弟了,待得查证,若真是东洲来人,却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唯有知命而已!”
话已至此,姜仲也便不再多劝什么,二人忧心忡忡的叙谈了一时,便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