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妹见及此,心中也是悲伤不已,却见心木老祖轻抬一手,叶知秋已然被一股绵密气劲托起,心木老祖缓声道:“秋儿,不必如此悲痛,先告知师叔,你师父是如何去的!”
叶知秋站定后,收住悲心道:“师父无病无妄,乃是正寝圆寂,遗身我业已遵照师父遗命火化,并安置于千佛窟内!”
心木老祖神情稍定:“如此便好,我方外之人,万般皆空,舍却一副皮囊,当成魂游灵台,你也不必过于悲伤!”
稍停片刻,神情有些萧索,轻叹道:“无禅寺心字辈,如今便只剩老衲一人了!”
“秋儿,这些年你可还好么?”
“禀师叔,我与师父自八年前离开无禅寺后,便一直行至西域千佛窟,并隐居于此,这些年,师父替往来客旅医病往生,与西域僧人交流佛法,并与我授业传功,直至圆寂,未曾离开千佛窟。”
心木老祖闭目点头道:“嗯,千佛开碑掌法、天龙舞身法,迦叶刀法,是你师父三种绝技,你今后要勤加练习,切莫荒废,断了你师父的传承!”
“是”叶知秋答道:“今后还望师叔指教与我!”
心木老祖却笑道:“秋儿你却不知,你师父三种绝技皆是他自创,并非我无禅寺功法,虽有渊源,却非一脉,我所学乃无禅寺一脉,却是无法指导与你!”
众人闻言皆是怪异,心灯大师乃是无禅寺心木老祖的师兄,居然所学却非无禅寺一脉。
心木老祖轻轻摇头道:“此事渊源颇深,休要再提就是,若你但有功法不通之时,我自可指点一二!”
随即望向秦家兄妹,秦家兄妹赶紧见礼,心木老祖道:“你二人既是解刀山庄秦庄主的子女,我师兄心灯与你秦家渊源颇深,便非外人,此次你们与秋儿一同上山,当互相扶助,不断了这份情谊才是!”
秦元庚施礼道:“大师所言极是,我兄妹与叶贤弟一见如故,自当如此。”
又自谈了一阵,心木老祖便命成法方丈安顿众人,成法便带着众人去了
无禅寺成字辈共有四位高僧,除成法方丈外,成林大师也见过了,再见了成空,成悟几位师兄,一阵寒暄安顿后,天色已然近晚。
晚上用过斋饭,月色如水,映在雪上,将夜晚照的如同白昼,叶知秋与秦家兄妹向觉安问明阿苦住处,却是在紧邻寺外一座小岭,于是三人便去寻阿苦,带路之情自当感谢一番。
如水月色下,三人踏着如银雪路,转过一座山崖,即看到一座竹屋,便是觉安所说的阿苦的住处了。
走到近前,却听得屋内声音嘈杂,正是阿苦与一老者的声音,细听来,但闻阿苦的声音嚷道:“老要饭的,我辛苦下山带酒肉与你,每次你都只剩鸡头鸡爪给我,下次我再也不去了!”
“嘿嘿”一苍老嘶哑的笑声响起:“傻小子,下次你多带几个不就得了,省的老的不够吃,小的吃不着,再说了,谁知道你小子在钱家酒楼里是不是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竟是师徒二人在抢夺酒食斗嘴,直把秦元庚和叶知秋听的面面相觑,秦白露则捂嘴偷笑了起来。
笑声一漏,屋内嘶哑声响起:“谁?”
叶知秋刚要答话,却见一道劲风猛地透门,从门缝激射出来,秦白露一声惊呼,叶知秋手腕一翻,两指间已是夹住激射之物,赫然竟是一块鸡骨头。
此时门也已然开了,阿苦眼睛一亮,随即一把拽住了自己那鲁莽师父,怒吼道:“要饭的住手,他们是我的朋友!”
只见阿苦师父手里还拎着一块鸡骨头,满脸疑惑的看看叶知秋三人,再看看自己的徒弟:“朋友?傻小子你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阿苦怒道:“我怎么就不能有朋友了?这几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在镇子上救了我的人!”
“哦......”阿苦师父恍然大悟间,阿苦已然把三人请进了屋子,阿苦师父赶忙扔掉手中鸡骨,往身上胡乱擦了一把,抱拳道:“老朽李遂,人称玄指老丐,多谢三位小友今日在镇子上搭救劣徒!”
阿苦闻言眼睛一瞪,嚷道:“老要饭的,谁是劣徒,你就这么一个徒弟,还是劣徒了,难道好徒弟都不跟你吗?”
李遂不以为意,呵呵一笑,对三人道:“管教无方,让小友见笑了,我听小徒说你们之中有心木老祖的师侄,不知道却是哪位?”
叶知秋抱拳见礼:“在下叶知秋!”
李遂哦了一声,打量一番又对秦家兄妹笑道:“那这两位必是解刀山庄的少庄主和小姐了!”
秦元庚道:“我三人深夜造访,是为了感谢阿苦小兄弟为我等带路进山,不想叨扰了前辈,有些冒昧了。”
“哪里说得上感谢,分明是你们救下了阿苦,理当小老儿我感谢才是,再说我这边难得来了客人,得好好招待你们才对。”李遂指指桌子上一堆吃剩的酒食,却是笑道:“这些自然待不得客,各位稍等,我去外面弄些回来,需好好畅饮一番才是!”
三人欲要推辞,却听李遂道:“若不嫌弃我师徒二人,当我们做朋友,就勿再推辞了,再说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这徒弟还饿着跟我要吃的呢,哈哈!”
话已至此,三人只好作罢,李遂喜道:“阿苦准备下,待我回来!”
言罢身形往门外一闪,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身影,几人叹道,这份轻功也端得厉害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