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用这种大石板当井盖,活该被堵。”
叶枫在喘息的时候还不忘腹诽一下青城监狱的下水口。要不是其他地方的下水口都被厚厚的青石板覆盖着,只留下一个个拳头大的泄水孔。自己也不用跑到离下水道出口较远的露天口。
“前边再转个弯应该就到了监狱的边缘了,终于可以看看天空了。”
叶枫在心里欢呼着,脚下突然一滑,一口不明污水混合物就呛到他嘴里。
“哇~~”
一番酣畅淋漓的呕吐后,叶枫发现塑料管被冲走了。无奈,只好仰着头把鼻子尽量露出水面爬,此时叶枫才知道用嘴呼吸是多么幸福的感觉。
“哇~~”
“哇~~”
“呕~~,咳咳”
每走几米远他就忍不住要吐,吐时还要仰着头,直接顺着脸往下流。就恶心的又要吐,如此反复,叶枫终于适应了,或者说终于没东西可吐了。
他终于爬到了一个竖井,拿手电筒往下照了照发现水面就离地面不足一米。地图上显示这种竖井一般都要修五米深,如此说距离井底两米处的下层下水道已经满了。
“就剩最后五十米了,前面就是金水河。”
叶枫使劲拽着井梯,拖着麻木的身体向另一个口钻去。
“啪”
“你娘!”
“噗通”
叶枫抓着的井梯折了,上层水道的湍急流水把他冲进了直径两米左右的下层水道。
“要坚持,要坚持”
被水流冲的打转的叶枫心里默念着,他还有仇未报,不能这么白白死在这里。
就好像被一把钳子钳住了脖子,叶枫觉得脑袋开始发胀,自己的肢体正在渐渐失去直觉。
“嘭”
叶枫被冲到一个钢筋过滤网上,这是最新安装的目的不详,也许是怕有小孩子淘气误入下水道深处。
“坑爹啊”
叶枫使劲拽着,踹着,自己已经三分钟没呼吸,快要憋炸的肺和缺氧的大脑一个劲儿地试图放开叶枫紧闭的口鼻。
几根钢筋在叶枫拼命的拉扯下渐渐松动,叶枫也终于憋不住了。他陷入了昏迷。
第二天,叶枫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行军床上。惹眼的迷彩帐篷使他惊恐地坐了起来。
“哟,你醒了。别害怕,我们是解放军,你已经安全了。”
一个穿着军装却没有戴军帽的女兵端着一杯水走过来,给叶枫解释道。
听她的语调不像本地人,应该是从其他省调来抗洪救灾的部队。叶枫庆幸自己没被监狱的武警救援队救起,否则他一晚上的忙碌就要前功尽弃了。
水里有股子消毒水味想来是处理过后的雨水,不过叶枫却从里面喝到了自由的味道。
“感谢你们救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一杯水就说出这样报恩的大话,那个女兵显然不信。掩着嘴呵呵笑道:“行了,别说什么报答了,大灾来临,我们解放军就是来救援百姓的,你要是有心也可以帮着救援啊。不过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你的膝盖都磨破了,怎么伤成这样的啊?”
“这个,摔的,大水来了我很怕,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叶枫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也不管说不说的过去,还好兵大姐没往下深问。
自然灾害来临,伤成什么样的都有,那名女兵自然没有怀疑,反而告要好好养伤。他们的部队马上要往下一个地方救援了,她过来就是想看看叶枫醒了没有。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名女兵正了正身形说道:“我叫白晓萌,当然我也叫解放军。你以后要报答就报答解放军吧。”
白晓萌走了,一个刚参军的小女兵。叶枫脑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名,受人滴水之恩,他一定会还一井水的恩。
在难民营住了大概五天,洪水渐渐退去,大家返回满是淤泥的家。
“我的家在哪里”,叶枫攥着政府发的一千元生活费仰天问道。
沉睡了三年的嗜血人格已经苏醒了,叶枫红着眼睛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自由世界。三年了,三年的仇恨可是要加上利息来还的。
叶枫打了个的来到了南山市的鼎盛花园小区,这里有一个他预定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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