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大量了那个医生一眼,发现他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俨然是个学者。而“小姨”其人,却似被包裹在一堆白布之中,除了一双眼睛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玄老一见这些人,立即上前,在“小姨”面前蹲下身去,轻轻抱住了白布中的小姨,只叫了一声“小姨”,已是满脸泪水了。
那医生急忙扶起玄老,劝道:“别担心,她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只要静养一段时日,就会完全康复的。”
玄老似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伸手自那护士阿姨手中接过轮椅,缓缓推动。
我霍地想起车还在外面,急忙跑出去,又飞快地跑到停车的地方。幸好没有交警把车拖走,我急忙开动,玩特技似的把车开到了汽车站大门口。
这一次那个保安似乎已经下班了,并没有人来说什么。我便打开车右侧后门,又打开行李箱,拿出行李箱里的一切东西,静候玄老他们几个人出来。
玄老走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脸上仍有泪痕,不过他的妆并没有被泪水破坏。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他,只默默地帮他扶住轮椅。
那个医生忙上前半步,道:“我来吧。”说着,自和那个护士阿姨扶了小姨,慢慢坐进了车里。
我站在一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眼见玄老已经把轮椅给折叠了起来,我便帮他把轮椅放进了行李箱。
待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我才上车,启动车子之际,我低声问玄老:“直接回去吗?”心下暗道:“还得给你买药水去呢……”
玄老想了一下,望着那医生道:“林叔叔,小姨的药都带了吗?要不要顺道去买一些?”
被称为“林叔叔”的医生点点头道:“带了一些,还差一些药。你对这里比较熟悉,一会儿顺便去买一些吧。”
玄老便点头道:“还差哪一些药呢?”
那“林叔叔”哦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来递给玄老:“都写在这上面,你照着买就是了。”
玄老应了一声,接过那张纸来看了一阵,竟递给了我:“金仓,你帮我去市中心医院买这些药来,我来开车好了。”
我应了一声,等到了一个临停点时,便停了下来,和他们说了一声,自下车准备去市中心医院。
玄老也下车了,他有些歉意地对我道:“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啊。”说着,他递过来一只皮夹,塞在我的手里。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已上车去了。我看那皮夹时,竟是一只十分精美的女式皮夹。粉红的颜色,精美的做工,华美的花纹,看起来价值不菲。我已习惯了玄老诸多的“女儿家的作为”,也不觉奇怪。打开看时,里面竟有一大叠百元大钞。我奇怪之际忽想起买药需花钱来,当下心里泛起些不知是什么的味道,摇一摇头,打的赶往市中心医院。
市中心医院值班的护士十分热情地领着我买好所需的一切药品,为我节省了不少时间。但是尽管如此,我也花了一个半小时,毕竟汽车站到市中心医院的路程,打的至少得一个小时。
等我出了医院,时已九点二十分,我急忙拎着两大袋子的知名不知名的药走到街道边,招手叫来一辆“的士”。
的士司机是位大叔,他一见我手中拎着这许多药,头一句话就是“家里人生病啦”。我足足愣了半分钟,才恍然似的点点头,对他道:“麻烦您送我到xx路18号,梦花园别墅群。”
大叔边启动车子边笑道:“一看你样儿,就是个有钱的主儿。”
我“哦”了一声,问他:“您为什么这样说呢?”
大叔“哈”地一声笑,道:“这在xx路18号的人会没有钱?说来谁信啦?”顿了一下,他又道:“再说了,你在中心医院买药,没钱你敢来吗?”
我便问他:“您是说凡事在市中心医院买药的人都是有钱的人?”
大叔点头道:“大多如此,否则,也必定是可以报销的。”
我恍然,一路上和大叔聊起了现在药费昂贵之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xx路18号,临下车之际,我递给大叔的士费,笑着对他说:“请您给我发票,我好回去报销。”
大叔神秘地问我:“要多少钱的?”
我一怔,大叔已经随手扯下一大段发票给我:“你自己挑吧,这些发票的票额都不少,报销——好着呢!”
我终于明白了,笑道:“那么,谢谢您了。”
目送大叔开车走远,我才发现我双手不空,一手拎了一大袋子药。等我到梦花园别墅群大门口时,那保安室里的保安仅仅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知道我就住在里面似的。
我快步到了18-8号楼,正欲抬手去按门铃,门却“呀”地一声打开了。我怔了怔,退后几步,仔细看了看楼栋号,正是18-8号楼,并没有走错。疾步走进门去,客厅里并没有半个人影儿。我心下奇怪,看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当即明白了为什么不见半个人影儿了。
仔细把药品放在茶几上,正要去找玄老问问药品该放在什么地方,玄老已经下楼来了,听他说道:“快把药给我,林叔叔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我急忙拎起药来,道:“那你小姨住在几楼呢?我给送过去吧。”说话间,我已随玄老上了二楼。
玄老回头望了我一眼,口中淡淡地道:“小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