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还是保命?
如此简单的选择,柳一物也是不负众望地随便选择了其中一个。
废话,就算是三岁孩童拿着尖锐铜片在柳一物面前捅上一下后者都要流血,那么这药鼎炸裂的四射碎片自然会直接将人扎成马蜂窝,毕竟柳一物还不是刀枪不入。
至于方才炼了一半的丹药?那玩意还是等活下来再说吧。
不过柳一物身为炼丹之人,在药鼎撑不住的前一刻已然有所察觉,所以先一步行动起来的话,自然能够毫发无伤。
只见其双掌猛然拍在面前台面之上,随手而动化作十道赤红火蛇的火焰,在柳一物猛拍台面的刹那间熄灭,只留缕缕青烟飘散。
而柳一物自己则是借着这股反冲之力迅速后退,面对其中部分急速射向自己的碎片,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右手快速向下一捞,欲要将那长袍下摆一抡,把四散碎片卷入其中再向一旁送去。说句题外话,自从通溢州出发之后,以柳河为首的众人便以“不能给我们丢人”为理由,强势用长袍将柳一物已然穿习惯的麻衣换了下来。
不过想象虽是美好的,现实却管你想象美不美,完全按照自己的套路进行着。
只见柳一物右手向下一捞的瞬间,脸色陡然骤变……自己右手竟然捞了个空。
长袍……没有下摆,因为下摆早就被自己扯下来套在头上了……
“我……”柳一物想说些什么,但现实哪里能给其如此充裕的工夫?恐怕这一句抱怨完了,自己也就好完了。
本能反应一般地取出涧逐碎片,柳一物狠狠向那飞得最快的碎片一劈而去。
锵!
那碎片仿佛停住了瞬间,而后直接被锐利的剑气再次分成无数小片四射而去,但却没有一片是往涧逐方向而来。
下一刻,无数小片似是涧逐手下的兵一般,围攻一般地纷纷撞上了其余药鼎碎片,一时间台上竟像是点燃了青灰色的烟火一般,如渣滓一样的,碎的不能再碎的如同盐粒大小的无数碎片纷纷从天而降,落在柳一物脚边,落在台面,落在……居栾二人头上。
“噗…”“噗…”
两声意料之中的炼丹失败的沉闷声响,几乎同时自居栾二人面前药鼎之中传了出来。
“……”台下一片寂静,谁都没想到这如此突兀的转折。
“哈哈哈哈哈…哎呦不行,笑死我了,柳宏你赶紧扶着我点,哈哈哈…”柳河差点从椅子上歪倒下来,还好一旁柳宏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也不知道以前者这份定力,与人动手之时会不会对方对其来一套这个,其就会直接缴械投降。
而柳宏也是同样忍俊不禁,“遗物这也太…自己炼不成也不让别人炼,不过应当不是有意的吧。”
“什么有意无意的,我说的是前面,”柳河摸了一把眼角因笑惨了而挤出的泪水,“你看没看前面,他那自以为帅气地向下一捞却什么都没抓到,哈哈哈哈,我打赌一千灵石其方才表情绝对尴尬,哈哈哈…”
“那你倒是先得有一千灵石才行。”柳宏笑道,不过却并未否定柳河的猜测,因为之前柳一物伸手向下的一瞬间,明显地愣了一下,若不是其套着头套,估计映在众人眼中的神情绝对同柳河方才讲的一模一样。
“不过我怎么觉得,遗物应当是有意影响那两位前辈的呢…”柳裕喃喃道,显然其关注之处与柳河截然不同。
“恩?怎么讲?”
“你们不觉得,遗物对于法力的掌控,有些太过于登峰造极了么?”
“哦?”柳河止住了笑声,“相当纯熟我倒是看出来了,甚至比我还要纯熟得多,但要说登峰造极的话……谁知道登峰造极的程度是什么样子?”
“……说的也是,”柳裕闻言也觉得方才自己所说有些不太严谨,“不过那些不是重点,而重点是以遗物这份纯熟的掌控,方才射向其的那十余枚碎片,难道不能直接用法力定住么?怎么说那药鼎也算是件灵物,虽然相当凑合。”
“这…”柳宏闻言皱起了眉头,因为柳裕说得相当在理,让其不得不细细思索,“若真是如此,遗物此举可就有些…..”
“太机智了!”柳河一把拍在柳宏地肩头,言语接应得完美无瑕,“简直太机智了,果然是遗物啊,那么紧急的状况还能有工夫想出如此妙计,这样一来三人同样炼制失败,这下就打平了啊!”
“你倒是听人把话说完……”柳宏有些无奈地将柳河的手掌从肩头拿了下去,自己方才分明是想说遗物此举有些不太道义,但是经柳河这么一闹,好像还真是…不行,自己如今虽说是被硬推上来的分家家主,但怎么说也是家主,家主便要有个家主的样子,决不能放任这种行为,不然日后绝对会对家族造成严重影响……不过特殊时期,稍微过一点界也不太要紧吧?
“喂,喂。”三人正讨论地热火朝天之际,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道底气完全不足地声音。
“柳贵?怎么了?”
“我说三位大哥,”柳贵指了指台上,“虽说我不懂得炼丹,但是那…能算是炼丹失败么?”
“药鼎都炸了还怎么能不失…..”柳裕说着便向台上看去,随后猛然瞪圆的双眼,“我的天!”
同样是闻言之后暂且放下争论,向台上看去的柳河二人同样惊呼出声。
此刻台上,本要怒骂柳一物一通然后重新开始炼制丹药的居尘子与栾十方二人,口都还没开便已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