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怒吼着,张老五却一下子愣在了地上。伸出去的脚,停在了半空。
“不早了,该走了。”马仙仙的声音。屋内传出了窸窣的穿衣声——虽然风很大,但是张老五却能清晰的听到。又是一阵喘息声,好像女人又被放在了床上。“刚完,又要!”马仙仙的声音里面透出的不是埋怨,而是喜悦。张老五这个粗糙的汉子也听出来了。
这个悲哀的男人只能长叹一声,走出了院门。
终于,柴房不再被蹂躏。房门打开了,大门打开了。两个衣冠楚楚的人坐在堂屋内,一个抽烟,一个低头。张老五回来了。老八热情的打招呼道:“老五,日弄啥去了,才回来。”
张老五咧咧嘴,不知是哭,还是笑。
老八“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对张老五道:“老五,这一次选村长,咱可得选好了。”马仙仙头也不抬的忙着手中的鞋底,道:“还有啥说哩?肯定都是投你呗!”老八皱皱眉,道:“可不能这么说。这一回有东西着哩。听说咱西菜园那片地,要开放,能整不少钱哩。村长,这回可是都想干喽。”马仙仙抬头看了看老八,道:“让谁干谁得敢干哩。你的威望又不是整面条的。”老八道:“不好说,这一回有好几个人,有竞争力的。张平,小曾,他们已经挨家挨户的行动了。——对了,还有小帆他爹,也有很多人看好的。”
“小帆他爹?——嗤,让他干?我不相信。”马仙仙撇撇嘴。
老八道:“不可小瞧,不可小瞧啊!小帆是咱村唯一一个考上八中的,听说还是学校的第一名。以后出息着哩,——要是吃了皇粮,他爹可就名人了。”
马仙仙停止了手中的活计,浑浊的双眼看着公路对岸张老汉家的石棉瓦棚。那个破旧不堪的棚子,在风中显得更加的渺小,更加的飘摇。却因为小帆,而神秘继而神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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