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并没有读出字条上的字,只是一边给其他几个人看着,一边说:“我们五个人里面,我得功夫最好,所以我跟甘遂一组,他是不会武功的,你们剩下的两两一组;左边那条路一直到山顶,有三处撒过种子的地方,中间那条有一处,右边那条有两处。这样,武功底子最浅的两个人走中间,剩下的两个人走左边。中间的撒药处很好辨识,差不多从这里发足走大半个时辰,就会变成红豆杉,在两种林交界的地方就是了;右边的一处是一块很明显的凹地,那里有很多长得像蝴蝶一样的鸢尾花,还有一处是一面绝壁上有一块可以看到山脚的突出石桥。这些地方都搜索完毕之后不管找没找到,都各自下山,不用集合,取马直接回宫,给我和商陆留一匹马就是。”商陆说完,抖了抖那字条,示意每个人看清楚上面的字。
众人皆点头会意,然后就在三松岔分开往三处去了。
商陆和甘遂那组最后出发,当他们往左边的那条山路上跑去的时候,甘遂突然拍了拍商陆的肩膀有些紧张的说到:“大舅哥,你看,刚才那颗小树——不见了。”
商陆顺着那方向看去,突然恍然大悟,立马抓起商陆发足向山路上飞奔。直到奔出大约一刻钟,甘遂只觉得脚下不听使唤,靠他自己是跑不了这么快的,所以那步速完全商陆带起来的,但是他还是努力配合着,因为自商陆发足那一刻起,他也明白了——那些坑——那些树——那不舒服的感觉——以及庞秋然为何写到那些字。
甘遂努力坚持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时葶苈或许已经越来越危险,早一刻找到药,便多一分胜算,而且他们还在与暗中的敌人争抢着时间。
一直到又跑了一刻钟,到了一个小岔口,两人看到路旁有一大从灌木丛,商陆撕下一片衣服挂在另一边的道路上。两人互相点头示意,不约而同的跳入了灌木丛中。经过一阵狂奔,两人的呼吸有点粗沉,所以都各自用手捂着口鼻,小心的出着气,此时,就连心跳声都是那么的明显。
还没等两人的呼吸完全平静果然,透过灌木丛的缝隙,那两个藏匿其中的人看到他们来了——一共五个人,穿着夜行衣,全都带着兵器,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此时甘遂转动了眼珠看了看商陆,商陆用手紧了紧剑柄,显然,看这几个人刚才的跑动的身法,武功并不会太差,自己完全没有把握一次能够应付两个人。
只见那五个人到了那个岔路口也是停下了。
“你们觉得他们应该去了哪边?”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到。
“说不清楚,参领,最好我们分头找。”另一个人黑衣人说到。
“大哥你看这个。”只见另一个黑衣人显然是发现了商陆撕下的衣角对刚才回话的那个黑衣人说到。
“但也不敢保证他们是去了这边,我们最好分头找。”只听回话的刚才那个黑衣人说。
“那我跟你去这边,他们三个去衣角那边。”那‘参领’说到。
“参领大人,你这样可就不对了,这里你和大哥的功夫最高,我们三个功夫低的反而去追可能性大的那边。”第三个说话的黑衣人道。
“双拳难敌四手啊,你们功夫也不比我们差多少。两条路五个人只能二三分,万一这是个计呢,岂不是两个人那边更危险。”那‘参领’道。
“哼。”第三个黑衣人轻嗤了一声,便像甘遂布的疑阵那边跑去了,两个人紧跟其后。而那参领和“大哥”向着葶苈计划着要去的方向跑去了。
“敌快我慢,争取时间,分而寻之,敌暗我明,身藏敌动,杀机初现”商陆在灌木中反复体味着这几个字,原来庞秋然早已料定下午在太乐府有王太太后的耳目,他们肯定比商陆他们动身还要早,他们早早的来到山上,按照惯例把有草药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把八角莲尽数挖去了,所以才会留有那些不自然的坑洞,而刚开始甘遂感觉到的不自然的感觉是人作为动物留下来的本性,如果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监视着你,自然人都会觉的怪怪的,而那颗会动的树,可能是一个无意间暴露的刺客做出的伪装。这群人之所以没有选择在山脚动手,一是怕他们溜掉,二是互相不知道根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到料想到了三松岔商陆他们必须分开找,这个时候才现身分而杀之。而庞秋然所说身藏敌动,就是让商陆他们想办法让敌人现身,因为躲在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看来其他两条路面临的情况并不比他们好多少,甚至有可能更加凶险。
甘遂也想到这一点,所以待那些人走远大约一刻钟后,他对商陆说:“看来娘子在撒八角莲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能长的活,是到处都撒了点的。”
商陆点了点头:“你来,现在我们身后就有一块地方葶苈也是撒过种子的。”
说着,二人退出了灌木丛,商陆又抓着甘遂的手向身后的林地里跑去,疾跑间,脚下的枯枝落叶被踩的嚓嚓作响,在这夜间听起来格外刺耳而惊心,甘遂十分担心这声音会引来那些黑衣人。
大约跑了十来分钟,只见那落叶林地见突然出现一个尽头,是一个陡坡,那陡坡上高十余丈光滑难以攀爬,只有一道嵌合在上面的麻绳做成的梯子,甘遂只见商陆翻身上了那个梯子自己也紧跟其后爬了上去。爬了不知道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