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来的?”
“开车。”
“车呢?”
赵敏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迷茫地向四周看了看,“不知道。”
张一鸣的一颗心沉到了最底,再顾不得这是在外面,捧住赵敏的脸急道:“赵敏,你别这样,欢欢和孩子的事情我不是有意想瞒着你,只是没找到机会跟你细说。我跟你道歉,行吗?”
赵敏看着张一鸣一脸焦急却没有很大反应,张一鸣手松开之后,她转身又往前走了。
“你去哪里?”张一鸣再次拉住赵敏。
“我要回学校,下午要考试。”赵敏重复着这句话。
“可这不是往学校的方向。”张一鸣情急之下声调也高起来。
“啊?那、那学校在哪里?”赵敏的神情再次迷茫起来。
乐乐这时也已经出来到俩人身边,她轻轻拉了拉张一鸣,小声道:“赵敏有些不对劲。”
3
赵敏是有些不对劲。走进乐静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张一鸣和沉香嬉闹的情景,也看见了欢欢,这是绑架之后赵敏第一次见到欢欢。
她们三个都成了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跟这些女人有儿子了!刹那间,赵敏心中那无论是自信或自欺所支撑着的希望的大厦轰然倒塌,她知道自己再不可能将张一鸣从那些女人的身边夺过来,跟张一鸣的那个赌局中自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认清这个事实的那一刻,赵敏如遭雷击,彻底懵了,脑海中一时似乎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一时又似乎满满当当,千万种思绪和记忆全跑了出来堵塞在那里,将大脑堵得死死的,无法运转。
懵了的赵敏把张一鸣吓住了,把一向调皮的乐乐也吓住了,在乐静店里等了一阵最后忍不住抱着沉香出来看个究竟的欢欢也看出情况,忍不住冲张一鸣着急,“你还犯什么傻,快把她拉到店里来再说,在外面喝西北风呢?”
张一鸣想拉赵敏进店里,此刻的赵敏对什么都迷迷糊糊,偏是这件事情让她本能地抗拒,在张一鸣硬拉着她往乐静店里去的时候,她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抗拒的撕裂般的尖叫。
赵敏的尖叫像一把刀子插进张一鸣的心里,张一鸣这时才猛然发现相对于任性、倔强和发脾气,赵敏的惊恐、无助对他而言才是致命的利器。
“好好好,不去店里。”张一鸣赶紧松开手,“那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哪里都行,多久都行,好吗?赵敏,你别这样。”
只要不被往乐静店里拉,赵敏就平静下来,目光中恢复空洞无神的状态。“我要回学校,下午要考试。”她又喃喃地说了一遍。
“她这样还能考什么试呀。”乐乐焦虑而无奈地插一句。
眼前的状况让欢欢对张一鸣恨得牙痒,忍不住骂道:“张一鸣,你这个死男人,真恨不得一刀砍死你,你看你把一个女孩子害成什么样了?早叫你先跟她说清楚你就是拖拖拖,不然再怎么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天性中的江湖侠义之气让欢欢完全忘记某种程度上说赵敏还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她只是作为女人对赵敏这个样子感到同情,对造成赵敏受伤的人——尤其是男人感到愤慨,砍死张一鸣的话固然有些意气之说,但欢欢表达的心情却是真实无欺的,如果张一鸣不是自己的男人,欢欢替赵敏出手教训他是绝对可能的。
张一鸣此时哪还有心思理会欢欢的话,又对赵敏道:“要不咱先回家,就别去学校了,好吗?”
“回家?”赵敏愣了一会,“好。”说罢转头又往开始那个方向走去。那既不是学校的方向,也不是回家的方向。
张一鸣再次拉住赵敏,“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4
大二上学期的这个期末,赵敏和陈鹭这对著名的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姐妹遭遇考试的滑铁卢,赵敏病倒在家,所有科目全面缓考,而与赵敏心意相连的陈鹭每门考试都是半个小时即交卷——这是规定所允许的最早交卷时间,随后匆匆赶回家陪伴姐姐,因为这次姐姐的病况大不同于以往,令所有人都揪心不已。
那天张一鸣将赵敏送回天鹅山庄,华佳敏也在家里,张一鸣硬着头皮把情况简略说了一遍,华佳敏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看地听完过后只说了四个字:“你先回去。”
当夜,赵敏呕吐不止,吐尽了肠胃中所有的东西,此后数日也是不能进任何食物,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彻底消瘦,渐若黄花。
华佳敏在第二天就请了医生和特护到家里来,因为赵敏自回家后就再不肯离开家半步,任何地方都不肯去,包括医院。医生的诊断是赵敏因为情绪受到刺激的关系造成内分泌和神经反射系统紊乱。“关系不大,只要情绪渐渐稳定和好转,身体内部系统就会恢复正常,呕吐的症状也就消失了。现在暂时打点滴维持她的身体所需吧。”医生安慰说,但随后又告诫道:“不过情绪的稳定是最重要的,一定不要让她再受刺激,否则症状加深最后就有可能变得不可逆转了。”
张一鸣在第二天也再次来到天鹅山庄,那时医生刚刚离开。这回华佳敏直接将张一鸣拦在了门外。
“小张,现在小敏的情况很不好,我没时间也没心思跟你多说。根据刚才医生的建议,我现在给你说三条,从现在开始到我主动找你之前,这段时间你不要来向我解释任何事情、不要通过任何渠道——例如陈鹭——来打听小敏的任何情况、也不要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