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玲一哂,道:“那小子肯定说的是‘母夜叉’吧?”关玲神色又柔和下来,再道:“要是过去,你肯定会把他的原话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
“过去你跟我说话,恨不得气死我才好。如果语言能变成刀子,那时候你的做法就是,只要有机会就捅我两刀。”
“没有吧。”张一鸣没想到关玲说得这么直接,有些尴尬地否认,马上又觉得睁着眼说瞎话实在有失形象,便又解释道:“可能是那时候我刚刚跑路出来,心态还没调整好。”
关玲微微一笑,也不继续计较,又问。“小七和你开玩笑干嘛扯上我?”
“呃……。”张一鸣迟疑一下,才含糊其辞地道:“也不知怎么就扯上了。”
其实,是小七跟张一鸣接触几次后已经熟悉,这回办完事便约张一鸣去找个小姐爽一把,张一鸣推托,小七便笑话起来,说张一鸣是不是被关玲那个母夜叉管住了。似乎恶之花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认定张一鸣跟关玲是“那样的”关系,张一鸣也没法解释,他知道那会越抹越黑。小七又提起关玲那晚当街斗殴的事情,作为她“母夜叉”名头的佐证。张一鸣奇怪小七怎么会知道那晚的事情,小七说是听老大讲的。
张一鸣不清楚关玲这样当街打斗算不算一件大过,想提醒一下她,所以今天才告诉她这件事。既然关玲说没什么,张一鸣也就无所谓了。
一时无话,张一鸣便回想着这次在广州跟易总见面的事情。
3
张一鸣现在每次到广州,都以看望易容的名义到易家和易总见面。张一鸣去,当然是想跟恶之花的核心保持接近,而易总似乎也不反对这样,她似乎比较欣赏张一鸣,反正她的身份在张一鸣面前已经不是秘密,张一鸣向她做些汇报,带给她一些下面的信息,她也听听张一鸣的一些想法,这对她来说是有益的。
现在易容反而成了张一鸣和易总见面的掩饰工具,当然易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张一鸣都是在估计易容不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时候先到达易家,这样就有机会和易总谈谈,然后等到易容回家,再和易容聊天,或者陪她出去瞎逛。
这回在易家,张一鸣照例汇报了送货过来一路上的情况,以及东兴或者南宁那边的一些情况。听完之后,易总忽然问起张一鸣对新型毒品的看法。
张一鸣知道所谓新型毒品,是指冰毒、yáo_tóu_wán之类。易总解释说:“我们现在生意这么好,主要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少了。竞争的减少,一方面是警方严厉打击下,原来的主要毒品通路不畅了,而我们得益于开辟了新的通路避开了警方,另一方面呢,有些对手改行了,他们开始经营新型毒品,他们空出来的市场都被我们填补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张一鸣说。
“好是好,但恐怕不长久。我们现在把空出来的市场全部捡在了手里,所以短期来看,对我们这一家而言生意迅速扩大了。但是你要知道,总体市场是在萎缩的。也许有一天我们就要吃不饱了。那时候再想转型的话,新型毒品的市场空间早被别人占据。”
看着易总凝重的样子,张一鸣也直皱眉头。但是跟易总担心毒品生意的前途不同,张一鸣想的全是另一码事。他是觉得像易总这样一个颇有才智的女人,如果是做其它的生意那该多好?为什么偏偏就捡了这么一个行当呢?张一鸣想起两个跟易总相仿的女人,一个是华佳敏,另一个是林淑贞,如果易总也做正行,成就肯定不会在她俩之下。唉,张一鸣心中无奈地一叹,起点一样,结局却有可能大相径庭,全都是因为走了不同的路。
“放心吧,易总,海洛因不可能灭绝的,我们还是好好做好这一行吧。”张一鸣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其实张一鸣心里对海洛因的前途根本不关心,他只是不想恶之花又插手新型毒品,说实话张一鸣心里真担心,像易总这样的人要是想做新型毒品的话,可能很快又做得风生水起,张一鸣现在帮恶之花运毒已经心有不安,他实在不想在新型毒品领域又出现一个大毒枭。
易总看看张一鸣,问道:“你是这样看的吗?我们没必要转行?”
张一鸣点头。除非你转正行,张一鸣心想。
“嗯。那我再想想。”易总最后沉吟道。
4
作为借口,看望易容倒是为张一鸣跟易总见面提供了便利,但是却又带来其它问题。这回到易家,等到易容回来,张一鸣陪易容从易家出来,在广州城里瞎晃荡的时候,易容便嘻嘻哈哈地说:“喂,我怎么觉得真像在跟你谈恋爱一样了?你原来那个大波大的女朋友呢?她要是把你甩了,干脆我真的当你女朋友算了,这样我也不用总是心怀鬼胎地骗我妈妈。”
要不是为了跟易总见面,张一鸣真不想再招惹易容,此时听了她这话,赶紧打消她的念头道:“小丫头,别胡思乱想,我女朋友好着呢。”
“好着也不行,我要把你抢过来。不然我干脆跟我妈妈说清楚,我不想再假装了。”易容还是嘻嘻哈哈,话也像半真半假。
张一鸣只得告诉易容,“我跟你妈已经谈过,我跟你是好朋友,算是忘年交吧,但肯定不会是那种关系。”
“切——”易容嗤之以鼻,很不屑地哈哈笑了起来,“忘年交?好土的词。那种关系又怎么了?你知道谢贤吗?就是谢霆锋的爸爸,他的女朋友比他小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