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头顶站在岸上的越南人却把注意力集中在离岸边稍远的地方,张一鸣渐渐适应了水下黑暗之后,可以隐约看见稍远处外水面上微弱的光斑晃动。这说明越南人一直还没有放弃对他的搜寻,而且说明越南人对这个位置的水下地理状况很熟悉,因为他们手电筒在水面搜寻所封锁的地方,正好是张一鸣所处的水下洼地的边缘,也就是说,张一鸣困在了一个水下大坑中,不论他想往上下游还是对岸游去,哪怕是潜泳,他都得出了这个坑,而这个坑的边缘处水并不深,只要张一鸣游到那个位置,他在水下的身影或者因为他游动而在水面泛起的水波都会被紧紧盯着这些位置、不断用强光电筒照射着的越南人发现。
一旦被发现,等待张一鸣的将会是n颗子弹的射击。张一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越南人似乎下决心要置他于死地。
随着胸中氧气的缺乏,张一鸣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仿佛昏昏欲睡的状态。张一鸣强令自己守住心神,保持灵台一点清明,他知道一旦自己失去意识,就会慢慢自然浮出水面,那时候越南人可以像捞一条死鱼一样轻易地把他捞起来,或者越南人不耐烦捞他,也许直接开枪就把他毙在水中了。
妈的,要是那样,老子宁愿在水底憋死,也不便宜了你们这帮狗日的,成为你们的战绩,让你们回去表功。老子就要像*一样,也许早死了,但就是不让你们知道,就是不让你们省心、不让你们睡安稳觉。
想归这样想,张一鸣还是不断地利用残余意识努力想着办法,或者说等待时机,他隐隐约约总感到这次的处境跟某个时候有点相像,也是水底,也是深潭……。
忽然,张一鸣记起来,曾经在湖南那个叫坳里的山乡救落水的小学生时,不就是这样的境况吗?那一次,自己晕了过去,结果沉在水下达四十分钟,最后的结果却是毫发无损。
还记得那白老师怎么说?你就像龟息了。张一鸣当然知道自己不会什么龟息之术,但是他记得,那一次晕过去之前的一瞬间,似乎感到一缕真气从手腕传来,护住他的心脉,并且关闭了他的呼吸。他后来判断应该是手上的佛珠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保护了他。
对,佛珠!张一鸣摸了摸手腕,欢欢送的那串佛珠此刻仍在手上,张一鸣心头一阵狂喜,看见了希望。
4
从入水到现在,说来话长,其实不过五六分钟。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时间也够长的,除非经过长期特殊训练,肯定憋不住这么久。
张一鸣由于密宗太极心法的帮助,比一般人的气息悠长许多,但密宗太极心法终究不是龟息大法或者水下换气心法,也许有一天张一鸣到达某种更高境界的时候,所有这些传说中的心法可以互通,但至少现在他还不行。因此这五六分钟过后,张一鸣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意识模糊得也越来越快,要不是他拥有超过常人的意志力,只怕早在本能的作用下冒出水面了。
想到佛珠的功效,仿佛一剂强心针,张一鸣的灵台又清明了一分,他抓紧这个时间调动密宗太极心法,想同手上的佛珠建立联系或者感应,把佛珠那神奇的功效诱发出来。
但是无论张一鸣怎么努力,佛珠就像一串普普通通的装饰品一样,静静地套在手上,毫无反应。张一鸣几乎失去信心,清明了一点的意识又再次开始模糊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张一鸣还是做着抗争,不让自己的意识彻底完蛋。但是抗争又有什么用呢?意识还是在一点点地失去,张一鸣已经无力去控制密宗太极心法,抓住旅行包的手在不知不觉中也处于将松未松状态。
忽然,一道清凉真气嗖地从手腕佛珠冒出,瞬间传向心肺,令张一鸣为之一振,一下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失去意识。坐着打盹的人都有这样的经验,脑袋突然失去支撑往下一点,人便醒了,这时才知道自己刚才睡着了。张一鸣刚才就是这样的类似情况,但就那么一下,他清醒后,佛珠上那道真气又没了。
张一鸣并非一个低智商之人,就这一下,他已经悟出点道理来。上回在潭底遇险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在张一鸣失去意识的时候,佛珠才开始发威。莫非,正因为自己努力想保持灵台清明,反而关闭了佛珠的功效,而自己失去意识的状态才正是开启佛珠无边法力的阀门?
现在已经想不了这么多,就这么试一试,如果我张一鸣注定命绝于此,那就来吧。张一鸣用最后的力气解开自己的皮带,将手上的大包串在腰间然后重新系好,这样,即使失去意识他也不会丢下这个包了。
张一鸣此举可不是想替莫老板保住这个包,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他已经判断不会是小青年说的货款。
暂时不管是什么了,张一鸣现在需要的是这个大包的重量,以使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后因这包绑在身上拽着而不至于浮出水面。
做好这一切,张一鸣缓缓吐出胸中早已不含氧气的空气,因为这空气的吐出,他的身子继续下沉几分,最终,张一鸣变成坐在水底的河床之上。
张一鸣干脆盘起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