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对方恭敬的托着酒碗,还未来得及开口。
青龙将军在席位上说:“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景翠左副将,南宫法师,你闹够了没,回来坐好,你不是歌姬也不是女奴,用不着给我的下属跑腿,他们想喝水,自己会倒。”
下属们都唯唯诺诺的说:“对啊对啊,南宫法师,你是将军的贵宾,哪有你服侍我们的道理,你还是回将军身边歇着吧。”
南宫兜铃觉得有点扫兴,怏怏的回到座位坐好,心中不免有些赌气。
这位青龙将军好像很喜欢控制她的行动,她最烦被人当作扯线公仔;
她向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平日里连南宫决明都管不住她,这青龙将军算什么?动辄就指挥她。
她不过是给这些勇敢的人倒了几杯水解解渴而已,就把她比作歌姬和女奴,这是不是在暗中鄙视她?
若不是看在还要跟他借引魂幡的面上,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到南宫兜铃没了食欲,表情闷闷不乐,静悄悄的坐着。
青龙将军不动声色的把一盘新鲜杏子推到她面前,“这杏子来之不易,是托送军报的百夫长,快马加鞭从都城运到鸢尾关这片荒漠中来的,你尝尝。”
斜眼一看,杏子颗颗硕大饱满,泛着诱人的粉橘色,想必一口咬去定是汁水横流、甘甜爽口。
“不稀罕。”南宫兜铃抱着手臂,扭开脸,想吃是想吃,但她就是不领情。
“你在和我耍性子?”
“岂敢,我这等蛮伢子哪有资格和你这位尊贵的大将军耍性子?”
将军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杯碗哐当弹跳。
下属们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心情忐忑的盯着主桌,眼神中都在同时感叹这顿晚饭吃得险象环生、跌宕起伏。
南宫兜铃觉得郁闷,“你神经病?发什么火?拍桌子是吧?我也会!”
她狂然把桌子一拍,没有用上任何法术,硬碰硬的,手心辣辣的疼;
她逞强,眉眼间不表现一丝疼意。
“我好心请你吃千里难寻的鲜果,你居然不识好歹。”
“还千里难寻?不就是杏子吗?超市里八块钱一斤;而且,凭什么你让我吃我就得吃?姑奶奶我偏不要!你喜欢吃,你自己吃个够!”南宫兜铃徒手抓起一颗杏子丢到他脸上。
“咚”地一声闷响,杏子精准的砸在他额头,反弹到地毯上,滚动两圈,静止了。
下属们吃惊的倒抽一口凉气,整齐一致的抱起碗筷,赶紧假装扒饭,全当没有看见这一幕。
青龙将军沉默着,额角的青筋隐约鼓动凸起,怒气在瞳孔中酝酿。
南宫兜铃觉得无趣,在这个人面前吃饭,很容易消化不良,她站起来,甩甩衣袖,准备拎起木屐离席走人。
“你以为救了本将军一命,就可以待我无礼了?我能把你当贵宾招待,也能让你立即沦为囚犯!”
她扭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了不起哦,我好怕怕。”
青龙将军霎时拔刀而起,“我今儿个非要绑了你,把你和野猪一起装进笼子里去!让你尝尝得罪本将军的下场!”
“哇啊!你来真的?”南宫兜铃丢开木屐,慌忙提着裙摆绕桌而跑,青龙将军举着刀紧追其后。
南宫兜铃慌不择路,挤进下属堆里,跳开一张张桌子,躲避青龙将军的追捕。
帐篷里顿时乱做一团。
将士们连忙劝架,“哎呦将军,你留神脚下,别绊着了……将军息怒,南宫法师也是无心之失,她好歹帮过我们退敌,日后说不定还能继续协助军队,今日贸然绑她,实在不妥……将军你冷静,统率部队守卫疆土全仰仗你一人之力,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将军,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他听不进去任何劝阻,一心要逮住她,南宫兜铃的衣肩给他抓住一扯,雪白的肩胛出现在他眼前。
她愕然间转头看着他,锁骨处肌肤散发羊脂般的柔腻光泽,白玉似的峰峦边缘在歪斜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把她粉颊衬托的格外娇艳;
他见此画面,表情犹如给人重击一下,忽地缩手。
有机可乘!她急忙忙拿出白符,伸长手臂,用力把白符拍在他脑门上,喊了一声:“定!”
青龙将军僵住动作。
南宫兜铃大喜,“入定咒”生效了?
青龙将军手上的刀子在气愤中微微抖动,他扯开白符,毫不留情的揉皱,瞪着她,“你在干什么?”
呀?咒语怎么会没用?南宫兜铃讶异的看看自己双手,完了完了,受伤后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点灵气,却在刚才变酒为水时全显摆尽了。
见他瞳孔中带着坚决,誓要把她抓住的气势在目光中汹涌凝集。
南宫兜铃再次转身逃奔,双脚不慎踩到长长的裙摆,刺啦一声,衣料撕烂的响动中,她脸朝下扑倒在地。
疼疼疼……
整个后背展露无遗,南宫兜铃慌张下,用衣袖捂住胸口,腹部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而疼痛不堪。
她拧着眉,一时间无法动弹。
追悔莫及,早知道就该用那剩余的灵气先给自己疗伤的,变什么水嘛,现在倒好,只为充当一时英雄,结果把自己搞成了狗熊。
青龙将军垂下刀尖,一步步走近她。
她已是他瓮中鳖,囊中物。
南宫兜铃疼的起不来身,腹部的纱布渗出血来,想必伤口在扑倒时不小心撕裂了。
她暗想,她如今不能施展半分法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