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珠涨着脸只不说话,拉住吴少凡欲往外走,年轻公子干脆横身挡住了去路,满脸堆笑道:“敢问姑娘芳名?此小小见面礼还请姑娘不要嫌弃,若是姑娘有空,不妨到少爷府中叙叙如何?”
吴少凡不听得说时万事皆休,听得说了,怒从心头起,对方这是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未婚妻呀,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盛怒难遏,闪身上前,一掌朝那年轻公子胸口拍去。他只道一掌准能拍实了,不想对方体态虽是臃肿,动作却相当敏捷,吴少凡的一击竟然落空了。
年轻公子避开吴少凡一掌后,随即以予反击,玉柄扇猛敲对方手腕。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吴少凡吃惊不小,忖道:“看不出他还是个练家子。”当下不敢大意,沉肘缩腕,左脚飞出,年轻公子连忙侧身闪过,两人一来一往,便在店里动起手来。
吴少凡长剑在手,呼呼狂舞,而年轻公子只一把折扇,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因此他自是在兵刃上吃亏不少,十招八招一过,便被迫得手忙脚乱起来。顾珠珠到底是女孩子,面慈心软,害怕闹出人命来,再顾不得危险,当即跳入圈中,阻止了恶斗。
两人罢手之后,顾珠珠二话不说,拉着吴少凡就往外走,年轻公子虽心有不甘,却也未敢再加阻拦,正是:羊肉馒头没的吃,空教惹得一身骚。
年轻公子何曾受过此等窝囊气?今番受了这顿欺侮,他岂肯善罢甘休?吴、顾二人刚踏出店门,即见他向两小厮喝道:“去,给老子盯住他们。”一小厮应声跑了出去,年轻公子又向另一小厮喝道:“你去把赵弥给老子叫来。”
赵弥是谁?他如今的身份是太师府侍卫统领。那么,这样一个权势地位皆非同一般之人,年轻公子何以能将他差使?
年轻公子当然能差使赵弥,因为他非为别人,正是太师庞山的宝贝儿子—庞勇。
顾珠珠和吴少凡自出了饰品店,两人再没了心情游街玩景,于是牵着马,闷闷步出了金陵城。
城外官道上的行人可真不少,进城的出城的,坐车的徒步的,肩挑的背扛的,扶老的携幼的,各色行人纷纷攘攘,络绎不绝。
顾、吴二人信马由缰,徐徐而行,眼前再过了无畏桥,那便是小溪镇地界了。此时身后忽然“得得”马蹄声响起,因桥面狭窄,二人本能的将马牵引一旁,以让过快马。哪知这时蹄声顿敛,继而顾珠珠便闻得身后劲风扑来,她心知定是受人突袭了,当下急急回头瞧去,但尚未来得及做何反应,来人已是五指朝她左肩抓到。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少凡果断拔剑出鞘,直削来人五指。
这突袭顾珠珠之人你道是谁?此人正是太师府侍卫统领赵弥,因受庞勇之命,特前来相“请”顾珠珠回府“叙话”的。赵弥身在半空,一抓不成,即翻身落地,再以爪化指,疾点顾珠珠左足悬钟穴,此悬钟穴一旦被点中,顾珠珠非得四肢瘫痪不可。
虽突逢变故,顾珠珠却不失巾帼本色。只见其临危不乱,双手撑住马鞍,双足急急蹬起,整个身躯立刻与马背齐平。赵弥一击落空,又向上点她中府穴,顾珠珠已是向右翻身下马,与此同时,吴少凡仗剑而来,挟怒出手。
吴少凡乃名门之后,武学根基自然不弱,只不过若与赵弥相较,其功力明显逊色不少。两下里一经交锋,不数回合,便已优劣毕现,顾珠珠旁观者清,渐感吴少凡不敌,恐其遭遇不测,不假思索,当即挺剑助阵。
但见掌影纷纷,剑光闪闪,眨眼间双方斗了五六十回合。吴、顾二人虽是以二敌一,却仍不能占得上风,起初在两人默契配合之下,尚能稳住阵脚,与赵弥斗个旗鼓相当,可毕竟无法持久。
许是赵弥欲速战速决,因此其出招又狠又辣,即便赤手空拳对阵,亦能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再过二十余回合,二人渐呈败象,正当此危难关头,但闻一声轻啸,顾启卿瞬间从天而降。
顾启卿动作异常迅捷,一出手便截住了赵弥,紧接着双方互拼了一掌,赵弥闷哼一声,“噔噔噔”被逼退了三步,而顾启卿纹丝未动,俨如渊渟岳峙一般。吴、顾二人见状,不禁大喜,同声叫道:“爹!大伯!”赵弥清楚对方身份之后,脸色忽变,心念电转,回身急急跳上马背,扬尘而去。
顾启卿脸色凝重,思索半晌,说道:“你们俩怎么会惹上他?”吴少凡道:“我们可没有去招惹他,只不过他刚才无缘无故的从后面偷袭珠珠,我们也感到莫名其妙。”顾珠珠道:“爹,这人是谁呀?武功竟如此高强,我和凡哥联手都打他不过。”顾启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微微摇头,说道:“快回庄吧,出来一天,把你娘都等着急了。”
酉牌时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仁义庄内,一大家子的人围坐于餐桌之前,彼此相互闲聊着,却谁都没有动筷子。这时顾还还突然从外面跳了进来,一见到顾珠珠,便兴奋的叫道:“姐你回来啦?怎么样城里好不好玩?这次你有给我带什么礼物回来呀?快拿给我瞧瞧。”欧麒泼冷水道:“还好玩呢,差点就出事喽。”
欧麒是顾启卿的外甥,即顾家姐妹的表哥,这几天他恰好住在庄里。顾还还听得表哥如此说,眼睛睁得圆圆的,吃惊道:“出事?出什么事啦?”顾夫人嗔道:“还不快坐下来?一家人都在等你,你不饿我们还饿呢。”顾还还嘟着嘴道:“哦”乖乖的坐了下来,顾启卿道:“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动筷吧。”
饭间,只听顾夫人道:“别整天的往外跑,跟个野小子似的,哪还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