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段叹风就被阵阵和尚做法声吵醒,断叹风有些懊恼地揉了揉惺忪睡眼后,就猛地一把将被褥拉到一旁,跳下床去。正四处寻着自己的衣物时,就瞥见桌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堆衣物和一只搭着条丝巾、盛满水的铜盆,断叹风用着虽是并不大习惯,但也就是将就着梳洗罢,就赶忙披上衣服,兴冲冲跑到门口,猛推开房门,走出去,张开双臂,仰天深呼吸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一个想法从他脑海中一跃而过:还是多亏了嫣姑娘亲手熬出来的红枣粥补血,才教我恢复得这么快,待会儿待见到嫣姑娘,还得亲自向她道谢呢!想罢,段叹风就往厅堂方向走去,越走,那做法声就越发不可收拾,实在难以忍受,就只得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段叹风来到厅堂之上,就见十来个身着金闪闪袈裟的和尚正围坐在正中一口黑漆大棺旁,有“咚咚”敲着木鱼的,还有一手“哐当、哐当”摇铃,一手转动念珠的。他们嘴里念的都是些令断叹风头痛欲裂的经文。
厅堂上除了这十来个和尚,那一脸严肃的程懿也在一旁站着,一双眼睛还时不时瞟一瞟在其对面掩面低头小声抽泣的上官嫣。在上官嫣两旁立着两身着皂衣、面带黑色面纱的蒙面人,一旁较为高瘦的那人,右手一直按捺在腰尖的佩剑上,另一旁那人生得倒较为匀称,段叹风见这二人穿着有些眼熟,似乎曾经就在哪里见过。上官嫣身后则是彩云,一见到段叹风竟情不自禁地羞得想要笑出声来。另外些人都是些杂杂乱乱的江湖之人,有些人倒还假惺惺地向上官嫣说些“望夫人节哀顺变”之类的安慰之语,有些人就更只是一个劲地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怕是仇家。
段叹风见上官嫣一直在掩面抽泣,心中有些不舍,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傻傻站在一旁,呆望着这眼前的一切,段叹风不知立了多久,那些个和尚们怕也是累了,都停下手中的活儿,起身走到一旁喝水去了。厅堂上顿时安静了许多,但人们谈话的声音也就随之显得极大,段叹风见此有些恼怒,手指着那群人怒斥道:“这里不是集会!”,那群人听罢甚是一惊,顿时静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下断叹风,为首那人一瞧不就是是那大闹厅堂的小子,不由得指着上官嫣对段叹风大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主人在这儿都没发话,你又放什么狗臭屁!”。断叹风更上前一步指着那人道:“你!”,断叹风竟被那人说得口塞无言,正当他有些尴尬、难为情,不知该如何收场时,一旁的恰好上官嫣走将过来上前哽咽地说道:“望……望各位……切勿动怒。”,为首那人听罢扭头“哼”了一声后,就转身继而与别人高声交谈起来,更是继而故意拉高了嗓门。段叹风待要再训斥,却被上官嫣拉着手拉站到一旁去了,彩云见此,心中大为不悦,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主子身后。段叹风与上官嫣站一边后,就迫不及待地对着上官嫣巧笑道:“嫣姑娘,可得多谢您的红枣粥啊!要不是,我哪会恢复得这么快哩?”,上官嫣脸转向断叹风会意地点了点头、浅浅笑了笑后脸上又愁眉苦脸起来。
彩云听罢,不知不觉地竟流出了眼泪,彩云见状,急忙用袖口擦拭去泪珠,但不经意间竟被段叹风给瞧见,段叹风见状赶忙走过去挠着头安慰道:“这,人死而不能复生,姑娘还是节哀顺变吧!还有啊,看着嫣姑娘这么伤心,我也真是没法子逗她开心了,还请姑娘劝劝你家主子。”。彩云听得一惊,仰面睁大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段叹风,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羞得急忙又底下头去,右手还在不断搓弄着左手袖口。
段叹风望着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女孩子的心里到底都藏着些什么?怎么……。“上官夫人,在下与小妹佩瑶从李府已出来云游些时日,倘若再不回去,家父难免不心急。”,一旁的高瘦蒙面人的声音吸引了段叹风的注意。
听得蒙面人一番话,段叹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舅妈:舅妈最近过得怎样?舅妈在想我回去吗?家里客栈生意怎样了?离家这么久,还真有些想家哩……哼!我料想那大恶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我滴,我才不要回去,回去不得被她打死?……那,还是再玩些时日后再回去的好。
那蒙面人说罢,还未等上官嫣开口应答,就径直往门外走去,另一个蒙面人也随着他去了。
段叹风站在上官嫣一旁许久,对周遭的一切感到都很陌生,顿生无趣。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望了几眼已哭成泪人的上官嫣,粉泪盈盈令人怜惜。
段叹风走出厅堂没多久,便迎面撞上一行人,迫使得他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段叹风恼怒地转身望去,见得前几日扣押自己的人也在其中,忍不住不停小声咒骂。谁知,还未等段叹风反应过来,跟在最后头的衣着白虎刺绣长袍的人已然拔剑出鞘,闪在段叹风面前,用剑抵着段叹风脖子,冷冷笑道:“小兄弟?你说什么?”。断叹风惊得急忙伸手去腰间拔剑,谁知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心中焦急万分:这可怎么办!慕容老前辈送予我的剑我竟给弄丢了!不对,可能还在房间里,我得先去房间找找。想罢,断叹风对着眼前这人嬉笑道:“小弟我就一山野村夫,如有得罪,望大侠……”,还未等段叹风将话说完,那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从断叹风眼皮底下闪走。
那三人进了厅堂,见得上官云的棺橔,从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