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晚来,倒是振振有词了。”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晚来也是陛下的主意。莫不是太后忘了?不如太后遣了人去问上一问,也免得太后不知实情,误会了我。”
元槿面露诧异,如此说道。
太后的脸色阴晴不定,许久后,牙齿缝儿里憋出几个字来:“狐假虎威。”
她是在说,元槿是那狐狸,蔺君泓是老虎。
元槿这次倒是笑得十分真诚了,“老虎既然肯了,我这个狐便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太后被她这话堵得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半晌后,太后手势僵硬的挥了挥手,让元槿赶紧离去了。
元槿这便朝她行个礼,带人行了出来。
说实话,若是平时,元槿断然不会这样的咄咄相逼。
可是今日不同。
这一次,是她们换了身份后,头一次的相见。
如果这回元槿示弱了,往后太后少不得要继续拿捏她。
所以,元槿这次必然要将气势立足了,让太后不能轻举妄动。
不然的话,依着太后的脾气,长此以往,吃亏的必然是元槿。
看着元槿离去的背影,太后气得手指发颤。
她努力握住自己的指尖,紧握成拳,扭头问身边的嬷嬷:“长公主呢?人怎么还没来?”
嬷嬷忙唤了小宫人出去看。
不多久,小宫人急匆匆来禀,在嬷嬷耳边说了几句话。
嬷嬷这便凑到了太后的跟前,低声回道:“太后娘娘,长公主刚才就已经进宫了。只不过被陛下的人叫了去,在陛下那里等着相见,过会儿才能过来。”
听了这话后,太后恍然意识到,蔺君泓这是怕她们母女俩夹击下,元槿的处境更加不好。所以提前就为元槿除去了个劲敌,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蔺君澜给支开了。
太后气得脑仁发疼。
她揉了揉眉心,挥手说道:“去吧。等长公主有空了,让她过来见我。”
嬷嬷忙领命下去。
其实,太后以为蔺君泓是随便寻了理由来支开蔺君澜,倒没有猜对。
蔺君泓确确实实为了元槿而将蔺君澜叫走,只不过用的那个理由,却并非随意说的,而是实实在在对蔺君澜来说极其有用的。不然的话,以明乐长公主的脾性,怎会乖乖的在那边等了蔺君泓那么久?
在蔺君泓议事的宫殿里,蔺君澜被人请到了暖阁中,枯坐了两个多时辰,还未等到蔺君泓。
她早就有些急了,不住的往外看着。
见有人从殿内出来,蔺君澜晓得这是早朝下了,就想要去寻蔺君泓。
谁知还没走出屋子,就被告知,虽然早朝已经下了,但有几位大臣有事要禀与陛下,故而陛下脱不开身,还在议事当中。又说,请长公主稍等片刻。陛下等下自会过来见她。
蔺君澜这就知道,蔺君泓意思是不准她乱跑。等下如果他不过来之前,她就先行出了屋子,那么刚才她想知道的那些话就听不到后半句了。
只是蔺君澜到底坐不住了,索性就在屋里来回踱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的视线都快把暖阁的房门盯出个窟窿来了,这个屋子的房门才被人从外头轻轻打开。
蔺君澜稍等了片刻。看到少年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暖阁之中,方才快步行了过去,急急问道:“怎么回事?你说姓陶的那边状况有异,是怎么回事?”
蔺君泓转眸笑看了她一眼,撩了袍子在旁坐下,悠悠然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蔺君澜有些担忧的问道。
蔺君泓听闻,止不住笑了,“陶志忠其人,生性急躁,狂妄自大,怎会是做大事的人。”
蔺君澜听闻后,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烦忧。
早先陶志忠回来的时候,说过既想做大将军,又想做她的驸马。可见此人野心很大。
蔺君澜让人偷偷查过,知晓陶志忠自己养了一批兵马,蠢蠢欲动,似是在筹谋着什么。
蔺君澜提醒过蔺君泓。看到蔺君泓无动于衷,她才知道,蔺君泓早已知晓了。再后来……
再后来她的弟弟就成了这天下的帝王。
蔺君澜始终对陶志忠那时候的志在必得耿耿于怀。
她总觉得,陶志忠一定有什么后招所以能够如此笃定。只不过,她想不透,也猜不出。
蔺君澜望着蔺君泓,心下百转千回,最终说道:“他那个人,不简单。你好好提防着点。”
蔺君泓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蔺君澜恼了,气道:“是你说他有异动,若我想知道的话,就来这里等你。如今倒好,我说十句你也憋不出一句来。我问你,你到底让我过来是为的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告诉你,他做一些小动作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所以革了他的职,让他回京来。至于他的位置,我让李副将先顶替上去了。”
听了这话,蔺君澜的表情五彩纷呈。
她一时间为了蔺君泓察觉了陶志忠的异状而感到欣喜,一时间又怕陶志忠还有后手。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希望陶志忠回到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