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虹接过纸条,纸条上留言;‘描凤哥哥,匆匆栈,才知道你已经去少林寺赴约会了,兄弟知道你是大智大勇之人,少林寺不会把你怎么样,好生保护好浪子大侠回来,愚弟还是每天日落黄昏在回风亭里,略备水酒,望描凤哥早日回来,你我兄弟二人痛饮大醉一场,不见不散,弟,曲玲儿拜候。’
剑南虹拿着纸条看完后,不禁哈哈大笑,这个疯丫头,已经知道她是个姑娘家了,居然还以小子自称。
姜夙愿见剑南虹看完纸条后发笑,也感到奇怪,用眼睛直打量他,剑南虹顺手将纸条递给姜夙愿。
姜夙愿接过纸条看完,不住地点头赞许道;“剑公子应该去,这位青衣小兄弟乃性情中人,今天白天那里都不要去了,好生调养休息一番,晚上去会这位青衣小兄弟。”在他心目中,曲玲儿仍然是位男儿公子。
南秀公子剑南虹伤在少林寺五行罗汉伏虎阵中,由弘奘长老指点,姜夙愿背去嵩山后峰求医后,群雄们仍然不肯离去,林岚却怏怏走出少林寺。
林岚走出少林寺后,没有下山,只带着九万,一筒俩个书童在嵩山峰麓少室山里四处悠转,第二天傍晚黄昏时,天色变得有点阴暗,夹带零星的雨点,树林丛里忽然闪身出来俩个白衣女子拦住正在悠转的林岚主仆三人。
白衣女子动作轻盈利索,抱拳行礼道;“林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请!”说完,举手作出一个请客上路的动作姿势。
林岚摇头晃脑地打量着白衣女子,嘴里哼哼道;“你家主人是谁?寒生为什么要跟你去见他?不去,不去——”
俩个白衣女子不由相互对望一眼,‘嘻,嘻’笑出声来道;“我家主人说,林公子乃性情中的真正风雅大家,狂可伏鹏巡游九天,蠢可脱袍剜肉赠友,必须一见。”
林岚眼睛一亮,有些心动,不禁问道;“你家主人真是这样说?”
俩个白衣女子媚波闪动,只是含笑频频点头。
林岚摸摸后脑匀,思索一会,忽然做出一个请带路的动作,就要跟白衣女子而去。
“唉哟,唉哟。”书童九万,一筒忽然一声尖叫,俩人两只手捂住肚腹蹲下身去。
林岚回头看了一眼俩个书童,不禁问道;“你俩人怎么啦?”
“主人,小人的肚子痛。”九万蹲在地上回答道,一筒也捂住肚腹在旁边大叫道;“唉哟,主人,小人肚子痛得厉害。”
林岚叹口气,摆摆手回头对白衣女子道;“对不住你家主人了,这俩个书童忽然肚子痛,去不了啦。”
俩个白衣女子一时怔住,不停打量察看蹲在地上的俩个书童,踌躇不决,不知所措,一副为难的样子。
九万蹲在地上,忽然开口道;“姐姐背!”旁边的一筒也附合道;“姐姐背!”
俩个白衣女子闻言,不禁又相互对视一眼,犹豫不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走上前去一人背起一个,嘴里小声嘀咕埋怨道;“真是有刁钻的主子,就有古怪的奴才。”
树林浓郁深处,临山崖建得有一座木亭,木亭里面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墩,石桌上有几碟精致菜肴,一壶酒,两副杯箸,一位灰衣文士背负着双手,临崖眺望远山,由于他背对进亭的路径,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能看清楚他人的整个背影轮廓,从他背影轮廓上看,可以看出他体形瘦癯,骨骼粗大嶙峋。
文士眺望远山,一动不动,山风将他后脑的方巾垂带吹得起伏飘动,宽大的洒衫也哗哗作响。
灰衣文士忽然振声吟道;“风萧萧,吹冷英雄热泪,雨沥沥,泯灭豪杰壮志,寂寞,愁煞,愁煞,寂寞……”
林岚大踏步跨进木亭,接过他的话道;“若无寂寞,你又如何凝聚胸中的杀气?”
灰衣文士猛然转身,拍掌叫道;“说得好,不愧是狂书生,果然正合寒儒口味。”灰衣文士白脸净皮,但却是剑眉分扬,星目闪烁锐利,俊秀中透出刚毅的杀气。
俩个人在石桌上相据落坐,灰衣文士执壶替林岚斟满杯中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敬向林岚道;“阁下在洛阳城天威门,少林寺里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侠士,道貌岸然的老和尚们骂得狗血淋头,这些寒儒已经听闻,真痛快,寒儒钦佩万分。”
林岚端起酒杯与他碰杯,回敬他道;“那算不了什么,只是那些人自诩清高,目空一切,根本不把其他江湖门派放在眼里,明知自己有过失,也不肯承认,相互袒护,以名门自居压人,可恶,可恨!”
灰衣文士饮完酒,慢慢放下酒杯,点头道“说得不错,就是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主宰着别人的命运,混淆黑白,刚愎自用,无视他人的生命,在江湖中,在朝野上下不知造成多少冤假错案……还听说阁下曾经在少林寺里,天下英雄面前夸口承诺,你要成立一个什么门派,专门打垮不可一世的少林派?”
“不错,”林岚也放下酒杯,回答道;“寒生是在天下英雄面前夸口承诺过。”
灰衣文士的眼睛盯住林岚的眼睛,沉声问道;“阁下有把握?”他的眼睛闪射出一股奇异的精焰光芒,置人于一片阴森的寒冰里,使人背脊和全身不寒而栗。
林岚暗暗打个哆嗦,勉强用尽劲力迎视住对方的目光,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