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着决心。
午休过后,学生们提前三三两两的来到了舞蹈教室。
而我与往日不同,并没有前往主楼的大教室,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教学楼,那
是林郁告诉我们的训练场地,之前我还从未踏足这里。
按照他发来的位置,这个教室竟会在学校北侧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平日
我们几乎是没有什么机会路过的。
我已沿着这条小路走了好久,拐过了这个弯儿,应该就到了。
此间之地真的很是幽静,周围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一侧的围墙上还爬满了青
藤,却也别有一番意境。
小路走到头便是向右的岔口,而左边则是一个池塘,翠绿的荷叶遍布其中,
经过一个夏天的绽放,此时荷花也开始凋谢,偶有深绿色莲蓬竖立其间,虽未全
部飘零,但花败之期也隐约可现……
看到此种景象,我莲步轻移,走到了池塘边上,看着眼前美景,再遥想如此
景致不过短短数十天,心中不禁忽生一阵感慨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衫,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也许我此刻的心境恰与之相似的缘故吧,近来才会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一
般,总是会触景生情,少不得一番唏嘘感叹,连我自己都对我如今的女儿心境多
少感到有些无奈。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改变……
可这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大叔已经寻找他自己的幸福去了,却也不会在乎我这小小的心思。
望着池塘中这些即将凋谢却又殊不自知的莲花,我一时间竟似痴了……
良久我轻轻叹了口气。
也许总是如此滥在情觞中走不出去也终究不妥,我也是时候慢慢学会适应没
有大叔的日子了,也好过天天如此忧愁感伤,毕竟我热爱的舞蹈从未抛弃过我,
也只有沉浸在跳舞的乐趣中才能够让我渐渐忘了他吧……
此时,离上课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我遂转头不再看向漂浮的荷叶,而是迈步
走向了池塘对面的那一栋小楼,第一次上林郁的课,我并不想迟到。
面前的建筑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是一个独立的欧式建筑,占地面积却不
小,在这所遍布古典建筑的艺术大学中也竟仍显得卓尔不群,也不知道这样一处
犹如室外桃园般的地方为何鲜有人至。
建筑本身倒是异常的精美,看样子也是有一定年头了,外墙的一些地方竟也
爬上了青藤,不过显然当初在建造这个房屋的时候,一定是用了上好的材料,否
则这么多年过去了墙面也不会像如今一般没有一丝皲裂。
轻踏上台阶,是很厚的石头,那种厚重感是普通的材料达不到的。
此刻,建筑的大门是打开的,里面漆黑一片却也看不清楚。
我轻轻抬眼看向了门侧的一块青色石牌,上面铭刻几行文字,分别用汉字和
外文书写,而就在我欲仔细看上面写着什么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慵
懒的话语「这栋建筑你以前应该没来过吧?也是,一般的学生怎么配来这种地方」。
寂静中忽然听到这一声,着实惊了我一下,我于是回头看去,一个身着素色
连衣裙,脚踩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就站在台阶的下面。
此刻她右臂自然垂着,手上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金色运动包,另一只手臂贴着
身前,左手则轻搭在右臂肘弯处,女人一头乌发柔顺的垂到胸前,正一脸孤傲的
望向了我。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刚刚见过的沈如雪。
今天上午是她在台阶上向下俯视着我,此刻却是我在台阶上俯视着她,倒也
是蛮有意思的一番景象。
我暗自想着,心中倒也不慌。
「我自小就在这里练舞了,对这里可是很有感情的……。不过一想到一会儿
还有个不认识的女人要用这里,我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你说是不是?」。女人
话中的讥讽之意隔着几米之外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你对这栋建筑的感情如何我并不清楚,不过既然我来了,那还真要好好感
受一下这里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看着沈如雪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却也无惧。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愿意逞口舌之利,我也愿意奉陪。
「切,说的好像你和这楼有缘一样。那上面只是写着这建筑的名字和建造时
间,如果你真要了解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说说」沈如雪看了看我刚才注视的
石牌说道。
「好啊,我洗耳恭听」我笑着说道。
「这栋楼叫吾心楼,德文则是,是1916年建的,
它的建造者是一位奥地利人,名字叫……」。沈如雪似乎对这栋建筑的过去很了解,
而且对此还引以为傲。
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他的名字叫戴波利。温纳,是奥地利的
公爵,来到中国投资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名为沈玉玲的京剧坤旦,结果一见倾心,
后来他带着沈玉玲回到了欧洲,二人还育有一子,那孩子正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