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听得娥眉大聚:“我与你素昧平生,公子岂能说出这种话,又怎可以叫小女子跟你走。”
“多说无用,妳就跟我走一趟,若不然,莫怪二哥不客气。”
“难道你……你想强抢民女不成?”女子不禁恇怯起来,微微退了一步。
这时围观者已聚了数十人,听了那泼皮的说话,皆脸现不满之色,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者在旁劝道:“这位兄,人家说不认识你,你就别再闹事了!”群众看见有人出头,立时喧哄起来,向着猴腮小子指手划脚的乱吵。
便在这时,一个厮役抢上前来,霍然出手,向那老者胸膛一推:“要你来多管闲事!”那老者如何受得这一推之力,立足不稳,往后便倒,直摔了个仰八脚儿。
老者身旁的人赶忙将他扶起,那个厮役仍不肯放过,抬起拳头,还想上前动手。花翎玉血气方盛,如何看得过眼,见他倏忽进身,已跃到那厮役跟前,手上一搭一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摔出一丈有余,只闻“啪哒”一声巨响,教他半天爬不起来。
猴腮小子大吃一惊,怒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都给我上。”他倚恃人多,一声喝令,几个厮役立即裸袖揎拳,围上前来。
花翎玉挡在那女子身前,低声与她道:“姑娘莫怕!这等流棍,谅他们也无法奈何我。”说罢,更不待那伙厮役出手,纵身便上,左右开弓,几个起落,便将数人撂倒,只见个个抱头滚地,满地找牙。
皆因花映月害怕儿子在外生事,直来对花翎玉明刑弼教,要他严于律己,免得他虚憍恃气,闯出祸儿。花翎玉长到这么大,从不敢在外人跟前显露武功,除了那次和于浪对拚过一次,今次出手,也可说是第二遭儿,不想还没使上看家本领,只消三拳两脚,便将数名泼皮打倒,不由心中痛快。
就在花翎玉得意之际,顿感身后拳风骤至,他反应神速,侧头避过,来者正是那个猴腮小子。花翎玉鄙夷一笑,抡拳便上,几个接对,发觉猴腮小子确有几下底子,不禁打起精神,拳飕腿扫,逼得那小子跋胡疐尾,进退无据,眼看便要将他打倒,忽见那个猴腮小子右手一扬,一道甜香扑向花翎玉,那名女子看见,惊叫一声:“公子小心……”
孰料一语未毕,花翎玉只觉眼前一黑,人已软倒在地。
那女子大吃一惊,抢到花翎玉跟前,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匆匆塞入他口中。
花翎玉早已昏厥不醒,如何能将药丸咽下,只急得她泪眼汪然,哽声喊道:“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便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妳不用急,待我来!”女子听见,猛然回头,身后已站着一个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士,她看见那人现身,大喜叫道:“义父,花……花公子中了‘黑蜂香’昏了过去,无法吞服丹药!”
但见中年俊男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唉!这个小子还真是嫩得紧要,半点江湖险恶都不懂!”边说边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将花翎玉扶坐在地,手指按紧他鼻下人中,随手在他背部推揉几下,忽听得花翎玉从喉头“喔”了一声,丹药随即顺喉而下,落入他肚腹中。
那个美女回头一看,看见那个流氓和众厮役早已卧满一地,不知死活,暗暗心惊,问道:“义父,他们……他们都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还有谁。妳可以放心,我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穴,死不去的。”这个中年俊男可不是别人,正是cǎi_huā郎君于浪,而这个美貌少女,却是他多年前收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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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猴腮小子没有说错,这个美女确是莆绯珚,她的生父,便是人称药王的莆青松,既然称得上药王,自是用药如神,深通三部九候医理。但不幸的是,在莆青松四十二岁那年,遭受奸人所害,卒然横夭,却留下一部“药金匮”与妻子,这部典籍,乃莆青松祖师爷所著,内容除了各种杂病的治疗,还有用药用毒之方,是江湖中人欲得之宝。
莆青松的妻子名叫水姌流,长得美貌横生,当真个颜如舜英,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在她十七岁那年,便嫁给莆青松为妻。
水姌流本是莆青松的入室子,只因二人朝夕相对,彼此渐渐产生爱意,就在她十七岁那年,暗结珠胎,诞下了莆绯珚,莆青松全不理会世俗人的规范,娶了水姌流为妻。莆青松死时,水姌流才二十二岁,莆绯珚只有五岁,晃眼至今,已过了十多年。
再说,宣城有一武家,家人名叫司空择,素来与莆青松交好,此人外表练达稳重,又生得一张巧嘴儿,能说惯道,最懂迷人眼目,但骨子里却狡猾多诈,好弄玄虚。他爱水姌流美貌,又爱她手上的典籍,便挖空心思,务要将水姌流和典籍弄到手。
水姌流当初不知其奸,落入他诡计中,最终成为司空择的妾媵,不到一年工夫,司空择的本性慢慢浮现,水姌流方晓得自己嫁错人,而最重要的,她是不想宝典落入他手中。那年秋天,给水姌流觑了个空儿,带着女儿逃离了宣城,岂料给司空择发现,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