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虽然是惊弓之鸟,但是瞧着敌人那副安步当车的模样,自然不疑有他,
何况双方尚有一段距离,所以他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嚷叫道:「你以为这是在
赌博啊?他妈的还想下注?好,小爷我就先坦白的告诉你,听说过统领圆环一带
的大九万吧?我大哥瘦鬼雄就是万董的二儿子,这下子你知道害怕了吧?妈的,
敢把我们几个兄弟搞成这样,你就准备少条胳膊缺条腿,或许还能留下小命去卖
彩券」。
话太多通常不是好事,趁着胖子口沫横飞之际,杜立能已推进到二十五码范
围内,只要再多五码他就要发动攻击,因此他一面暗中蓄势、一面故作轻松的应
道:「你看,连九万都出来了还说不是在赌博?既然是要打麻将,乾脆我就用么
鸡吃你这张大饼好了」。
话声一停小煞星便窜了出去,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惊觉到要快逃,然
而安全距离早已在他不知不觉当中消失殆尽,等他开始想要狂奔时两人间隔只剩
不足五码,在一个身材肥胖、动作迟缓,一个却是足球健将的明显对比之下,胜
负当然在三秒钟内立见高下,跑不到十步的傻蛋先是左边屁股被狠狠捅了一刀,
就在他踮着脚尖发出惨叫那一刻,第二刀又准确无比地刺进他的右边股肉里,而
且这次杜立能并未将刀拔出来,刃身整个消失无踪的扁钻就只剩刀柄露在外面。
下半身完全僵硬的王胖子在哭喊声中好不容易才趴跪成功,盯着他那副如丧
考妣的可怜相,小煞星这才拍着他的后脑吩咐道:「不管你们总共有几万,想报
仇就二十四小时以内过来找我,否则这件事就此拉倒,懂吗?」。
几条街外似乎有警笛响起,不过杜立能头也不回地越过斑马线向前走去,很
快便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只剩下一大堆目击者在现场议论纷纷,不过已坐
在计程车里的他忽然内心一动,对了!就是刚才那句我的女人,也不晓得是
什么原因,这四过字竟然让他陷入了沉思。
当晚大九万就带着几个人找到了庙口,不过他们只是跟公道伯喝了两泡茶便
打道回府,压根儿连事主的面都没见到一切便烟消云散,等杜立能接到消息赶过
去时,几位当时在场的前辈把经过大致说了一下,最后由老杨总结把心得报告出
来:「瘦鬼雄他们几个在医院里只说了三分实话,其他都是谎言,不过他老爸并
没那么好骗,再加上四对一都讨不了好,说更多只会更漏气而已,何况咱们当家
的还告诉他们说阿娟是他无缘的媳妇,这下子谁还敢啰唆?所以连医药费都不敢
要求便摸摸鼻子走人了」。
公道伯那句无缘的媳妇使杜立能心头又是一震,这倒不是因为教父级人
物说出这种有着重中之重、份量十足的话语所导致,而是他不免再度联想到我
的女人那四个字,每当此刻他的脑海中总会有女人的身影在盘旋,并且不止一
位,这就是令他困惑与难以释怀之处,或许自己的感情生活应该好好沉淀一次了?。
接下来几天他都陷在同样的苦恼当中,就连东华说丽雅她们想找他出去环岛
疯狂一下,他都毫无兴趣,一直到住在隔壁巷子的阿宝开着珍爱的法拉利出现在
河滨公园,他才像想起什么急事般的从足球场冲出来说道:「宝哥,我想借你的
车子开到南部跑一趟,你方不方便?」。
阿宝只告诉他几个驾驶人该注意的重点以后也没多问,不过倒是附带了一个
条件:「等你回来以后记得帮我介绍给那位司仪妹妹认识,就是每次足球比赛都
会出现那一位,她很正、我喜欢!所以万事拜託了」。
那位专校女学生杜立能倒是认识,所以他马上点头应允道:「那你就帮我看
下半场吧,宋小姐目前人就在里面负责记录,说不定等我从高雄回来时你已经不
用我帮忙了」。
阿宝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球赛谁赢不重要,能看到心仪的美女才是主
要目的,现在多了小煞星的背书,他当然乐得更加大方的说道:「开起来顺手的
话就多飙两天没关系,反正我还有一辆鸥翼」。
两人挥手告别以后,杜立能踩下了沉重的油门,咆哮的引擎像是机械怪兽在
怒吼,瞬间便冲上了堤外的快速道路,有些仰角的视线起初很不习惯,不过等切
入一高以后才发现超长的排档桿最难适应,但是为了要把心中那股难以忘怀的遗
憾抹平,他知道这一趟非走不可,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半夜他能够睡得安稳一点,
不然他会觉得这辈子都对阿娟有所亏欠。
高级跑车开起来平稳而流畅,除了下班时间在中部地区略为塞车以外,一直
到高雄都可以风驰电掣,下了交流道他先到西子湾欣赏最后一道彩霞、顺便吃了
点东西当晚餐,其实更主要的是他必须先平静一下,如果见不着人当然简单许多,
但若是能够当头对面时,他又该如何?总不能这样莫名其妙的专程跑下来,然后
随便说两句就扬长而去吧?这次可是任何一颗心灵都有着再也不可承受之重啊。
先把自己的心理建设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