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副将则领着两千多人疯狂地冲向前方那三千禁军士兵。天空中箭如雨下,虽然这两千多北疆士卒近半有盾牌护身,但是五十多丈的开阔地足够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地带。
萧天赐在城门处疯狂地放箭,他的手已经幻成了一道虚影,九十九枝金箭流星一般箭出,一枝箭最少也可连穿三人。每根箭的箭尾之上都缠着一根几乎完全透明的天蚕丝,金箭射出之后可再次回收,九十九枝箭被萧天赐翻来覆去地射,也不知射死了多少北疆士卒。
而乔伟、黎叔、怒横眉、七十二地煞则从后方冲进了北疆士卒阵中,冒着己方的箭雨大肆砍杀。
前后夹击之下,那两千多北疆铁军不消片刻便全军覆没,冲得最快的那名副将,死在禁军阵前五丈处,全身插上了至少百枝箭矢。
三少蹲在城头上,一边落寞地抽着烟,一边喃喃自语:“如果有足够的箭和箭手的话,我可以用一万人,挡住二十万人的进攻。嘿,可惜,敌人那边的箭似乎比我们要多,箭手似乎比我们更强……”
“放箭!”公子苏沉着脸,缓缓地发出了命令。
休息了一阵的神弓营箭手们开弓放箭,一阵箭雨之后,两边山上的禁军士卒几乎尽灭,只余百余完好的士兵和数百伤兵。
听着从山头上传来的稀稀落落的惨哼呻吟,乔伟看着三少,道:“三少爷,山上的人差不多死光了。”
三少沉默半晌,道:“他们干得不错,杀死杀伤比他们强上数倍的北疆铁军万余人,死也无憾了……”
乔伟点了点头,道:“三少,县城里的八千禁军,最后恐怕一个也没办法活着回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三少沉吟道:“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他们敢跟我来这里,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一将功成万古枯啊……”
城外,那五千余被阻在火墙外的前锋营和突击营士兵发出了不甘的怒吼,直到公子苏传令鸣金收兵,他们才不甘地往回撤去了。
公子苏看着前方的一片火海,又看了看天空,慢慢地道:“这火至少还要烧上一个时辰。就算火灭之后,地面滚烫,兵马也无法通行。不过……敌军两边山上的伏兵已灭,若想据城死守,我神弓营可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哼哼……午后将有阵雨,本公子倒要看看,下雨之后,你们的火计还能不能行得通!传令,就地埋锅造饭,饱餐之后准备攻城!”
县城之内,三少等人站在城墙之下,看着禁军士兵清扫战场。
射在敌人身上的箭要小心地拔出来,还可以再用。而那些箭杆已经折断的箭,也要把箭头启出来,装上箭杆之后又是一枝好箭。
敌人的武器、盔甲都是极精良的装备,虽然禁军士兵的武器、盔甲与北疆士卒相比并不差,但是天京城内新征召的民兵一时无法凑齐足够的武器盔甲,这些装备自然是要扒下运到天京城去的。
“两千人换一万五千人……”三少自语道:“若是能一直保持这个比例的话,本少爷这一万禁军,倒也可干掉七万多北疆铁军,怎样算都划得来……可是马上就要下雨了,火计行不通了啊!”
※ ※ ※ ※
午后湿风渐起,乌云从北边升起,顷刻之间就席卷了大半天幕。
天色陡地阴沉下来,燥热的夏日午后顿时变得无比闷热。
陈县县城两边的山上,无数知了烦燥不安地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道滚雷惊破了沉闷的天地。
豆大的雨滴落下,雨落声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尽数掩盖。狂风陡起,两边山上的林木疯狂地摇摆,雨滴尽可能倾斜地落下,在风力的帮助下打得人面颊生痛。
县城下面被火烧得通红滚烫的地面冒起了阵阵青烟,地面迅速地冷却下来,从两边山上窜下的小股雨水汇成一道道小溪,顷刻间就在县城下面的路面上积起一汪汪小水潭。
三少站在县城城墙之上,打着油纸伞,自语道:“火计的确是行不通了。可是这般大的风雨,你们想冒雨攻城却是休想。神弓营的箭手再厉害,也?哼哼,没有火计,本少爷还有水计!”
这时,怒横眉冒雨飞奔而来,奔到三少身旁时,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兴奋地道:“三少,山上的兄弟筑起的水匣内已经蓄积了不少雨水,这雨还有半个多时辰可下,到时候足够蓄积大量雨水,将敌军冲个落花流水!”
萧天赐亦飞奔而来,道:“三少,城里所有的水渠都已经堵好,雨水已经积蓄不少,有的水渠已经完全漫了,水漫到了街上。照这个情形下去,半个时辰之内,县城里将会变成一片水乡!”
三少闻言呵呵一笑。
早在阵公子苏兵败退军之时,三少便派了一千禁军上到两边山上,伐木垒石建匣,将山上的溪流水道全部堵塞以积蓄雨水。夏日阵雨持续时间虽短,但是雨水却特别充足。蓄够了足够的水之后,只等北疆铁军进军县城城下,三少便会下令毁匣放水。
到时积蓄的雨水汹涌而下,其威力绝不逊于山洪。加上两边山体已被三少派人人为破最新222。0㎡坏,石头被撬松,树木根须被截断,大水冲刷之下,说不定还会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