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朱雀街时,三少便已经脱下龙吟,龙吟化回原形,被三少用长袍包着,背在背上。而三少又不像秦风一般黑巾蒙面,顿时被那提着灯笼的纤细人影看了个正着。
那人见三少与秦风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顿时掩住嘴惊呼一声,那灯笼也掉到地上,滚了几圈后燃烧起来。
三少与秦风同时心中一惊,心道这下得杀人灭口了!那杀人灭口的决心还没定下,便听那人颤声道:“你……你是秦家三少秦仁!你怎会这般样子?”
三少只觉这声音依稀有点熟悉,借着那燃烧的灯笼的火光扭头一看,顿时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道:“原来是你啊!”
秦风也认出了那人,道:“原来是华小姐!你怎地深夜独自出门?”
原来这人正是太子太傅华安的小女儿华蓉,三少虽然初到京城,却也是与她见过一面,且同乘一辆马车走了一段时间的。而秦风在京城三年,与不少王公大臣打过交道,自然也是认识华蓉的。
华蓉那清爽甜美的小脸儿此时变得苍白,虽然秦风黑巾蒙面,但是她见他与三少站在一起,声音又比较熟悉,也自认出了秦风,结结巴巴地道:“秦大哥,秦三哥,你……你们怎地……怎地这般模样……怎地身上有……这幺多的鲜血?”
华家与秦家是亲家,叫声大哥、三哥倒也不过份。
三少道:“这话就一时说不清了,华小姐,你现在千万别出门,外面正乱着呢!”
秦风道:“三弟,别废话了,时间紧迫,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得给华小姐添麻烦。”
华蓉忙道:“蓉儿见两位如此匆忙,莫不是有极厉害的仇家在追赶二位?二位不必惊慌,可到敝府暂避一阵,谅等闲贼子也不敢到蓉儿家中乱来。”
秦风不愿麻烦华蓉,说了句:“多谢华小姐好意。只是京城之中,又哪有什幺仇家敢明目张胆追我秦风,还能把我们两兄弟追得落荒而逃的?其实也没什幺,只是外面实在太乱,我们兄弟得赶紧回家了。”说罢拉着三少就走。
三少道:“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先到华小姐家里避一阵子吧!外面兵荒马乱的,玄武街在朱雀街正北,咱们要回家去,还得绕上老远一段路。虽然咱们没做什幺,可是要让外面那些兵马撞到了,到时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三少与秦风身上都染有鲜血,秦风更是一身夜行衣,明眼人一看便知有问题。要说他俩没做什幺,傻瓜都不会相信。不过华蓉对三少这睁眼说的瞎话也不在意,点头道:“对呀秦大哥,你们还是在我家中先避一阵了。对了,蓉儿还有事情想请秦大哥帮帮忙呢!”
秦风转念一想,玄武街与朱雀街中间隔了座天圣宫,乃是在天圣宫北门之外。两人若真要过去,还真得绕很长一段路,途中撞上御林军的话,倒真的很难应付,当下点头应了,两人便随华蓉进了太傅府中。
华蓉关好大门,带着两兄弟往客厅行去,边走边道:“秦大哥,蓉儿曾听家姐说起,秦大哥除刑部侍郎这一公务外,还身兼密职。今晚秦大哥一身夜行打扮,是在执行那密职任务吗?”
秦风此时已扯下了蒙面的黑巾,闻言面不改色地淡淡说道:“请华小姐恕罪,此乃机密,不便相告。”
华蓉轻笑一声,道:“秦大哥何罪之有?倒是小妹多嘴了,既是密职,想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秦大哥,秦三哥,你们以后不必再称呼小妹为华小姐,你我两家本就是亲家,就像家姐和姐夫一样,唤我一声蓉儿便好。”
三少笑嘻嘻地道:“这样很好,蓉儿,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客厅。华蓉亲自为三少兄弟沏上热茶,道:“秦大哥,秦三哥,你们身上的衣裳破损多处,而且沾有血腥,想来甚是不舒服。蓉儿这便去找几件家父的衣裳给二位换上。”说罢向兄弟俩告了声罪,自去华太傅房中取衣服了。
不多时,华蓉取了衣服过来,对二人道:“这两套衣服是家父平时的便装,虽然旧了点,但是蓉儿亲手浆洗,倒也干净得很,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三少与秦风起身接过衣服,三少道:“蓉儿妹妹,衣服旧点没有关系,总比穿着一身血衣强吧?还望蓉儿妹妹指点处房间,我兄弟二人也好换衣服。”
华蓉点了点头,领着兄弟二人到了客厅旁的一间偏厅里,让兄弟二人进去换衣,自己在外候着。等兄弟二人换好衣服出来之后,便又将二人领到了客厅坐下。
三少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只觉这茶叶味道甚是苦涩,比起一些大酒楼来都有不如,不由心道这太子太傅家中,怎会如此寒酸?再借着豆大的油灯光芒,仔细厅,只见客厅里的摆设也是陈陋之极,毫无贵气。
三少摇了摇头,问道:“不知蓉儿妹妹这幺晚了独自出门,所为何事啊?”
华蓉闻言,俏脸上浮出一抹忧色,道:“两个时辰前,太子派人来我家中,唤去了家父,也不知所为何事。后来蓉儿听朱雀街上一阵嘈杂,便遣家人出去询问,才知原来宫中出了刺客,朱雀街上的御林军全给调去了天圣宫,擒剿刺客。蓉儿在想,何方刺客如此厉害,竟连天圣宫里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都擒杀不了,还得连朱雀街巡夜的御林军都调走呢?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