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冷着脸了出了办公室,隐隐的,还带了几许嫌弃。
助理的脸又红又白,萧律说话一向犀利,而且毒舌的时候从不管男女,也不管人家是否能接受得了,可是,她是他的助理,别人再如何挨骂也从没轮到她头上,可今天这话的意思是,她这样适合用身体去赚钱吗?
再没有比这话更让人觉得羞辱了……
眼眶一红,委屈地差点掉下泪来。
萧伊庭提着包离开律所,驱车前往妆美公司。今天之所以没加班,是因为老大回来,而且还弄了个小宴会,他和小安子都在被邀请之列。
什么宴会?他之前觉得很有可能是订婚之类的,严阿姨可是自成为老大的婚事快愁成儿媳妇综合症了,毕竟生日这种事不可能举办宴会,他们认识老大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放在心上,尤其老大,连自己哪天生日都记不得……
会场外遇到了小三子和他另一个朋友骆东勤,三人便一起入内。
远远地,便看见穿得前所未有的庄重的老大,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黑色礼服皮肤白皙的女子,想必就是了……
他暗想,和小安子低声打赌,那女子必然是老大未婚妻。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老大居然铿锵有力地向他们宣布,那是他老婆,他们的嫂子……
惊讶的这速度之余,开玩笑找老大要交代,甚至揶揄老大,要嫂子亲自下厨招待他们这俩小弟,被老大黑着脸呵斥了。
那会儿,他心里便明白,老大这颗石头心终于软化了,能让老大宝贝一个女人,实属不易……
所以呢,到现在为止,小安子和老大的幸福都有着落了,唯独他一个人还单着?
那晚,满厅衣香鬓影,也有认识或不认识的女孩来跟他打招呼的,他一个也没搭理,坐在角落里喝酒。
他们兄弟三人,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什么情债造了什么情孽,这辈子情路坎坷,个个苦不堪言,可苦到尽头是蜜糖,老大和老三终于尘埃落定,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为兄弟们高兴的,三个人,总得有两个是幸福的……
同时,他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照这时间算来,他是最先结婚的一个,也是最早遇到心中所爱的一个,混混沌沌十几年,最后单的竟然还会是他……
这话,他都不敢跟辰安和宁子说,那得是多可笑一个话柄……
后来,宴会草草结束,因为大嫂的脚扭到了,宁子抱着她去的医院,那紧张的表情,他真的从来没在老大脸上见到过,即便老大曾经跟芊琪一块儿的时候,也没有……
这还不是爱吗?
这样的紧张,这样的焦虑,这样的爱,他自己在十八岁就体验到了啊,那个逞能的丫头跑3000米的时候摔倒,那会儿他还不懂矫饰情绪,当时的脸色定然比宁子现在还难看十倍……
苦笑。
一个蹉跎,居然过去十二年了,他从十八岁的小伙子变成吃三十饭的大叔,而她呢,如今又是什么模样?
想念,开始疯狂地吞噬他的心
,来得那么迅猛,纵然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灌下去,想浇灭这疯长的痛,也徒然无用。
思念这东西,原来是火,酒精一喷,只有越燃越猛的趋势,哪能熄灭?
只是,他已经依赖上这个东西了,即便是燃烧,他也愿意在这燃烧的痛楚里一点一点回味,那样的灼烧的,充实的感觉,总比虚空好很多……
所以,宴会结束,他又拉着辰安,以招待小三子朋友为名,再度喝了个淋漓,终致大醉。
无法开车,三人唯独没喝酒的是辰安,有老婆的人,“家教”格外严些……
于是辰安送他回去,家里还没人,估计姜渔晚在宴会结束后和太太团们继续活动去了,所以一直将他扛进卧室,扔到了床上……
人醉,心里却是越来越清醒。
躺在床上,想起那些夜晚,他赖着她,依着她,她长长的头发,如绸缎一般铺展,柔软而舒适,纵然此刻头晕目眩,也厌憎这枕头的不舒服。
撑着爬了起来,扶着墙去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椅子上坐下。
这个房间,依然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他不允许任何人移动里面物件一分一毫,小乌龟还在朝着他笑,窗帘床品都保持着原样,就连书桌上的砚台和笔,都搁在原位,就好像,昨天还有人拿着写过字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副被他撕毁,而又拼贴回来的字,他给贴在了墙上,这是唯一原本属于她,她却没有带走的东西……
她不要的理由是什么呢?纵然拼好了,也是裂痕斑斑吗?
看着那些裂痕,便如他此刻的心,也一道一道裂着无法愈合的伤痕……
他依然记得,就在这个位置,她坐在这里,对他说: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呵……他当然不会同意。
不离婚,无论她飞多远,他始终觉得还有一根线牵在自己手上,尽管她走时坚定地摇头表示不会再回来,他仍然有着渺茫的希望,她总是要回来的……
若离了……
不,这个问题他不敢想……
只要一想就会害怕……
其实,他也有想过放弃,这几年不是没有女孩喜欢他,他自己深知这一点,在独孤无望的时候他尝试着去接受别人,可是,他倒是很想把每一个女人都当成是她,却偏偏的,每一个女人终究不是她……
纵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