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足智多谋,看人的经验罢了。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就如孟大夫你,天生就是个大夫,那个银针才学了短短几日,就能上手给人治病了。”胡桑微微摇头,他并不觉得自己足智多谋,那些吹捧他的话,他也从未当真过。
“胡公子说话果然好听。”即便自己真的蠢笨无知,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听的紧。
“也就这张嘴还算灵活,手无缚鸡之力,若嘴也不管用,我就只能去种田了。”胡桑笑道。
“你这身板,种田也是妄想。”孟揽月无情戳穿,他也只适合脑力工作。
两人一路谈笑,穿过来来往往的行人,终于到了那醉烟楼的门前。
门面极大,红灯明亮,门口姑娘们正在揽客,各个花枝招展,各有风情。
胡桑带着孟揽月走进醉烟楼的大门,一个龟奴立即小跑过来,“小的给胡公子请安,胡公子今儿还是品酒听曲儿?”龟奴有眼力见,瞧着胡桑是带着一个女子来的,说出口的话也直接变了。
孟揽月也不禁笑,她才不信胡桑来这种地方只是喝酒听曲儿。不过却也不得不赞叹在这种地方做事的人的眼力和反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的不过如此。
“照旧。”胡桑也不掩饰,交代过后,便带着孟揽月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走廊里铺着上好的地毯,两侧的房间灯火通明,或赌牌声,或丝竹声,或调笑喝酒声,热闹非凡。这醉烟楼的生意,看起来的确是好得不得了。
走到走廊的尽头,龟奴打开了房门,书香之气的房间映入眼帘,这种风格果然符合胡桑的品性。
走进房间,孟揽月环顾了一圈,然后就直奔窗边的横榻坐了下来。横榻精致,中间摆设一圆桌,茶点已摆在上面,很是精致。
胡桑旋身在对面坐下,然后动手给孟揽月倒茶。
“环境真是不错,怪不得老胡你喜欢到这里来。喝着酒,听着曲儿,再和心爱的姑娘打情骂俏,堪比神仙啊。”拿过茶杯,孟揽月闻了闻,茶的味道还不错,并非便宜货。
“所以,没有男人会不喜欢这种地方。”胡桑也大方承认,他就是这里的常客。
“说的好像只有你们男人会享受一样,一会儿也给我叫个姑娘来,我也要享受享受。”身子向后,孟揽月靠在软榻的扶手上,柔软的很。
“你要姑娘做什么?”胡桑轻笑,孟揽月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方不扭捏。
“别的做不了,给我捏捏肩膀倒杯酒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吧!怎么,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老胡你如何fēng_liú的?我可不看,会长针眼的。”再说都是那么回事儿,也没什么可看的。
“这话就难听了,我又没说不行。”胡桑连连摇头,风花雪月被她一说,就成了男盗女娼了。
抿起红唇,孟揽月继续品茶,一杯茶很快被她喝光。抬手拿起茶壶,她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这房间的房门忽然从外打开。
转眼看过去,她的眉毛就挑了起来,走进来的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袭暗色的华袍,载满了恍若乌云的气势,压迫的人喘不过气,居然是白无夜。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不能寻欢作乐,看着别人欢快,不是心里更不平衡更生气?
“王爷,真巧啊。”胡桑起身,对白无夜出现在这里并无惊讶之色。
“胡公子来这里就算了,怎么把她也带来了?”没说自己为何会在这儿,白无夜开口就是质问。
喝水的动作一顿,孟揽月抬眼看着白无夜,“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门前有写着女人不准入内么?”
“其他女人是否厚颜无耻本王不清楚,但、、、”
“但我的脸皮异于常人。”没等他说完,孟揽月就接了话,她知道白无夜没好话。
漆黑的眸子一片冷色,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后淡声道:“所以你是来这里与妓女比较脸皮,然后抢生意么?”话落,他旋身坐在对面,随着动作他身上的气息也飘到了对面。
孟揽月动了动嘴角,极脏的脏话溜到了嘴边,若不是还有一些理智存在,她就真骂人了。
“咳咳,既然在此相遇,不如咱们今日就来个不醉不归,毕竟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哎呀,酒来了。孟大夫,你可得尝尝这红袖,千金难买,只有这醉烟楼才有。”胡桑开口圆场,然后房门就开了。两个丫鬟托着精致的酒壶还有水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龟奴。
气氛缓和了些,孟揽月一股气哽在喉咙,直视前方,压根不想看那坐在对面的人。
酒壶被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酒香就飘过来了,不似寻常的酒味儿,这酒的味道反而带着一丝甜腻,很好闻。
水果新鲜,切割成了好吃的形状,孟揽月随手拿了一块,对于这个世界这种纯天然的水果,她极其爱吃。
“胡公子,铃儿姑娘听说您来了,正在沐浴更衣,大概一刻钟之后就会过来。您看,咱们是先听会曲儿,还是要绫波姑娘过来跳一曲?”龟奴弓着腰站在胡桑旁边,笑容满面的。
闻言,胡桑看了一眼吃着水果却绷着脸的孟揽月,笑道:“找个善谈的姑娘过来,陪孟大夫聊天。”
龟奴看了一眼孟揽月,然后连连点头,就快步的跑了出去。
给她找姑娘陪着,孟揽月没意见,反正她‘厚颜无耻’嘛,什么做不出来。
白无夜冷面,相信他那个样子,谁也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