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希平时外表不着调,但骨子里还是“可为天下正道牺牲”的那一套识大体性格,当然不会在保密性极差的学生寝室里刑讯逼供,而是上完课之后等到了晚上,跟沐早胖子一起把谢仁建一路带到了几公里外的城郊。
“胖子,帮我个忙。”小魔女一双大眼睛映着灯符的光,瞳孔像是蛇一样竖着,看某贱人的眼光像是在看菜板上的排骨,“挖个坑出来埋尸体,我来招魂,他个头太大了带着麻烦。”
“……杀人还是犯法的吧……”胖子看了看周围荒凉的环境,城郊污染还不太严重,能看见些星星,满地的杂草里夹杂着几个塑料袋。
“他?”钟希希冷酷的笑着,“他才不是人类……不过是,他背后的家伙弄的尸体和随手抓的鬼魂罢了……连记忆都被修改了呢。没有人权,放心。”
谢仁建满脸惊恐,无奈嘴被堵住了,就看钟希希拎着个剑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划好的坑周围画阵法,一边弄一边还不断抱怨着这些东西太复杂,时不时拿出个粉红的小本本看绘制方法……小魔女是战斗型,她要是会背这些玩意儿就不叫天师族第一暴力女了。
“那我干什么?”沐早表示胖子挖坑你画图,难道还真让我切几块肉下来给三八带回去?
“身为女孩子不要干活了,来,吹个笛子给爷助兴。”钟希希把桃木剑的剑柄拧开,从剑身里头抽出一管淡绿色的笛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反正看起来很文艺,文艺得和桃木剑上狰狞厚格不入。
“女孩子你妹……”沐早表示最讨厌这些女汉子了谁谁谁是男妹子啊!
“大枣你还会这个?”胖子提着铁铲从地上的大坑里出来,问。
“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调【教出来的。”钟希希得意的说着。
“想听什么?”沐早拿着那笛子摸了摸,手感冰凉单薄又滑的像玻璃,只能确定这玩意不是有机物做的。
“给爷来首东方红。”
“别闹……”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外吹东方红太阳升,怎么想怎么诡异啊。
“那就这个,等我叫你的时候再吹。”钟希希粲然一笑,摸出一张发黄的老乐谱,还是手抄版,上面的字都是繁体的,没有歌名。“胖子你那坑挖好了?”
“当然!”胖子想说,你画个图花了仨小时了,直径两米的圆坑能刨出多少个了都,胖哥挖完了都打出加三风之刃了。
“那好。大枣儿,乐谱记住没?”
“记住了。”沐早的记忆力快得好似照相机,淡定道。
小魔女仗剑而立,英姿飒爽的飞起一脚就把某人踢下坑去:“三,二,一,开始!”
然后钟希希就开始沿着坑周围的大圈用一种神秘的步伐走,有点像传说中的步罡踏斗,那边笛声也起来了,幽幽的飘着,一点没有电视上那般悠扬秀美,反而时时曲折,一会低咽一会尖锐的仿佛厉鬼哀哭。
胖子刚听了几秒钟就听不下去了,头疼。但是也没去打断,因为很明显沐早没吹错,那个绕着坑用各种颜色材料画出的阵法正在发光。
胖子上一次看见阵法也是在抓鬼的时候,不过那个是直接在水泥上凿出来的,招来了比十万伏特都要凶残的大雷轰,也不知道这个是干嘛的,那柔和得甚至有点柔弱的白光构成的线条都是圆润精巧的。
而沐早也没好哪去,他之前也没看过天师抓鬼,目击记录和胖子半斤八两,阵法符篆啥的都是在帮钟希希复习的时候看到的,只依稀觉得这好像是几种阵法的结合。钟家除天师外其他人不得学习的东西也是有的,斩妖除魔用的也不光是风火雷电,带着邪恶气息的法术也有,只是看使用者怎么对待罢了。
其实更主要的是因为小魔女刻得那些字太印象派,扭曲得不像地球上任何一种文字,他都看不懂了……
那一张手抄的乐谱当然也记载不了太长的音乐,顶多是一些片段重复几次而已,一分多钟的时间已经吹完了。
钟希希虽然不擅长画这些东西,但是配合那些布阵人施咒的训练每个天师都是没少做,笛声停止的瞬间她也刚好绕这大圈走完了三圈,白光骤然熄灭。
然后一阵扑鼻的恶臭就从那个大坑里涌出来,极其的恶心,熏得三人都后退了好几步。
幸好钟希希有准备,拿出三副口罩,自己戴上一副:“我靠,这得烂成什么样啊,臭死了臭死了……”
大坑里的一幕在夜色下看起来无比恶心,一具尸体躺在其中,烂的已经不成人形,腐肉呈现紫黑红色,布满了蛆虫,一块好点的皮肤都没剩下,扭曲焦黑的骨头狰狞的从烂肉里直戳出来。
胖子给恶心的差点没把一日三餐吐出来,倒是钟希希只是拧着眉头一言不发。沐早心知肚明,小魔女看着就是个阳光的女汉子,但身为天师族新一代的第一人,她每次被族里的长辈带出去的时候不一定都杀了多少恶灵,比这玩意惊悚的肯定都有……而他的话,有人记得他说过么,小时候某次被天师们带出去见识刚出炉的古墓,霉运发功一头栽进棺材水里的事吗?被尸油尸泥糊一脸的正太年代回忆可比这个霸气多了啊……
说起来能让天师们接手的古尸不是都有什么尸毒的吗?为毛在他栽进去之后天师大叔只是淡定的把他拎出来朝小魔女要了包心相印让他自己擦脸啊啊啊!他没有烂掉而是健康且倒霉的活到现在真是微妙的命大呢呵呵!
这时,站在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