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发生的事,姚心萝不知道,也不会有人把这事传到她耳朵里去。李恒信守承诺,每日都尽量早些回家,他进门,就看到姚心萝披散着头发,小脸素净,眉眼柔和的坐在榻上做针线活。
李恒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道:“这些东西让她们去做,你别太辛苦。”
“不辛苦的,这是给孩子贴身穿的小肚兜,不用绣花,很容易做的。”姚心萝展开给他看。
“别太累了。”李恒亲亲她道。
“我不会让自己太累的。”姚心萝放下手中的东西,拉住他的衣角,“世子,百福帽,舅母说,由她来做。”
孩子满月时,要戴祖母做的百福帽,可是章氏已经不在了。叔祖母和舅祖母帮着做,也是可以的。但戚氏不愿让李家的人做,早早的传话过来,把做百福帽的事抢过去了。
“好。”李恒没有异议。
姚心萝抿了抿唇角,问道:“百福鞋,你觉得让谁做好?”两个人都没有亲生的姐妹。
“你决定好了。”李恒不是太懂这个。
姚心萝沉吟片刻,道:“请大姑奶奶做吧。”
“行。”李恒同意了。
五月底,邱恬予在阵痛一夜后,于六月初一凌晨,诞下她的长女,小姑娘重五斤二两。
洗三那天,姚心萝和祝爱莲都是初孕,就没有过去,打发人送了礼过去。
过了小暑,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姚心萝原本就苦夏,现在怀着身孕,连冰都不能用,只能在角落摆上一盆,庆幸的是她的胃口还不错。
这日傍晚,冬梅和成柱嫂子交接后,出了定远侯府往家去。姚心萝嫁到定远侯府来后,她一大家子也搬到离侯府不远的银鸡巷,左邻右舍多是李家的仆人,成柱家就住在巷口,她家住在巷尾。
冬梅是姚心萝的陪嫁娘子,大家遇到她,多有奉承,“贵嫂子回来了。”
“贵嫂子,府里可还缺人啊?”
“贵嫂子啊,我家这个二丫头……”
“贵嫂子这耳坠上的珠子,是南海珠吧,浑圆莹白,是夫人赏的吧?”
“贵嫂子……”
冬梅虽急着赶回家去看两个儿子,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应对。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缠上来的人,回到了家中,推门就看到她婆婆在喂小儿子吃蛋羹,笑着喊道:“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井里有绿豆水,你提上来喝一碗。”她婆婆笑道。
冬梅去井里把吊桶拉上来,从大碗里盛了碗绿豆水,放了点糖霜,一饮而尽,就去灶房里做饭。
过了一会,阿贵和冬梅公公一起回来,冬梅婆婆给父子俩一人倒了碗绿豆水。冬梅端着菜进来,唤了人,对阿贵道:“去喊阿大回来吃饭吧,这孩子玩到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来。”
阿贵把空碗放在桌上,转身出门去喊大儿子。可是他在巷子里来来回回找了数次,也没找到阿大,慌慌张张地跑回家,“阿大不见了。”
屋内三人都是一愣,那还顾得上吃饭,一家人跑出去找人,去那些常和阿大玩耍的孩子家里问,孩子们都说下午就没看到阿大。
冬梅一家人这下慌了,孩子该不会被拐子拐走了吧?
孩子不见了,大家都出来帮着找,冬梅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阿大,你在哪?你应娘一声啊。”
大家在周边足足找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有找到阿大,天色渐晚,阿贵谢过大家的帮忙,一家人回到家中,桌上的菜,早已冰冷。
儿子不见了,冬梅无心饮食,呆呆坐在门口垂泪,这时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把一个银项圈递给她,“想见你儿子,跟我来。”
冬梅认出那银项圈是阿大的,一把抓那妇人,“你是什么人?你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
妇人看着她,“跟我来,我就会让你见到你儿子的。”
阿贵听到声响,跑了出来,“把我儿子交出来。”
那妇人冷笑道:“你儿子不在我手上,我知道他在那里。”
“你带我过去。”阿贵不愿让冬梅以身涉险。
那妇人摇头道,指着冬梅道:“我只带她过去。”
冬梅擦了把眼泪,道:“我跟你过去。”
“孩子他娘。”阿贵担忧地抓住冬梅的手臂。
“放心,不会有事,我会把阿大平安带回来的。”冬梅强作镇定地道。
“在家老实的等着,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你见到的会是你儿子的尸体。”那妇人恐吓他们道。
冬梅和阿贵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暗暗警觉,这件事情只怕不简单。
“走吧。”那妇人道。
阿贵跟在她们后面,看她们走出巷口,上了马车后,立刻跑去了定远侯府,求见姚心萝。
姚心萝已歇息了,见他的人是李恒。李恒一听这事,就觉得事有蹊跷,立刻调动人手,去找冬梅。
那妇人如言带冬梅去见了阿大。
“阿大。”冬梅伸手想要抱住儿子。然而抓住阿大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将阿大丢进了旁边的小屋里。
“娘,娘,娘。”阿大的小手,从栏杆里伸出来,稚嫩地声音充满了惊恐。
“你们想怎么样?”冬梅问道。
屋里蒙面人,掏出一个纸包,“把这个下到定远侯世子夫人的补药里。”
冬梅下意识地摇头。
“啊!”阿大发出一声惨叫。
“你们……”冬梅往关着阿大的房间跑过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