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二沉默了,田家的日子越过越好,都是因为姜婉白。如果他们分出去,又会过回以前的日子,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想想都觉的可怕。
任何事,都有代价,又想跟着姜婉白过好日子,又想让姜婉白顺着他们的意思,姜婉白才没那么软。说白了,现在田家是她的地盘,想在这里待着,就要听她的。
两个人静默无声,直到外面传来大海的声音,“阿彩,快出来帮帮我,今天抓了好多虾。”
姜婉白跟田老二起身来到院中。
大海见到姜婉白,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变的兴奋起来,“老太太是来买虾的吗?正好,今天打上来很多,还新鲜着。”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身前的鱼篓。鱼篓里沉甸甸的,满是活蹦乱跳的小虾。
“是。还有一些别的事跟你商量。”姜婉白道。
屋中,姜婉白详细看了那些小虾,然后又问了每天能打上来多少。
“好的时候有几十斤,不好的时候也有十几斤。老太太,你要是想要,我认识几个打鱼好手,可以介绍给你。”大海有些激动的道。
“好,只要货好,我都要。”
“那老太太你需要人吗?”
姜婉白没想到这大海还挺聪明的,她还没说,他就猜到了。“是要雇佣几个人。”
“那你看我行吗?”
“你?你不是要去打渔吗?”
“我上午打渔,下去就去你那里帮工。工钱也不多要,只要够我一日三餐就可以。”
打渔要三四点就出海,而且是个力气活,下午如果还要去做工,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摇了摇头,姜婉白道,“不是我不想雇佣你,是为你着想。
说实话,我们那里的活挺累的,而且,我想要一些稳定的人。”
大海有些失望,紧闭着嘴唇,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你看我怎么样?我的力气一点也不比我哥小,他能干的活,我也能干的。”阿彩端着一个瓦盆走了进来,希冀的看向姜婉白。
“你?”姜婉白打量着阿彩,身上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个勤快的人,做虾酱有几步需要仔细的人来弄,她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娘……”田老四正愁没办法接近阿彩呢,赶紧伸手拉姜婉白的袖子。
姜婉白懒的理他,一把挥开他的手,点头笑道:“好,那你就来我这里工作。
对了,我这里还需要一些人,如果你们有觉的合适的,也可以推荐给我。”
“真的?”阿彩激动的脸色通红。海边没有多少适合耕种的土地,一切以打渔为生。可是现在市场不景气,根本没有多少人买鱼。
这里的人想要赚一文钱,都难于登天,现在有了稳定的工作,可就相当于有了稳定的敬济来源。
又说了一阵,商量好工钱,众人开始吃饭。
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一锅粗米粥,米粒少的几乎都能数清楚,不过胜在放了一些虾仁什么的,味道还算不错。
除了这粗米粥,就是两条新打上来的鱼,还有一些用小虾做成的虾饼。
后两样估计是特意为姜婉白他们准备的,大海兄妹根本没怎么动,只抱着自己的碗喝着粥。
姜婉白吃着那清蒸鱼,却意外觉的十分对自己的胃口,就问阿彩愿不愿意帮她做饭,她可以加工钱。
阿彩当然答应,只不过对于这工钱,她却推辞了。在她看来,姜婉白给了她工钱,她这一天就属于田家,姜婉白让她做什么都是怎么能再要一份工钱呢。
这就是古代人的淳朴了,即使再穷,再缺钱,也不会斤斤计较。
一切商量妥了之后,姜婉白带着田老二还有依依不舍的田老四回了家。
回家之后,她并没有看见袁胡子。当晚,姜怀跟唐少正也没有回来,整个盐城的气氛都十分压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娘,会不会出什么事?我这心里总是惴惴的。”吃完饭,田老二实在睡不着,见姜婉白在院中也没睡,就来找她说话。
“能出什么事。”姜婉白仰望着夜空,看着那漫天的繁星,心思飘来飘去的,随意的应付着田老二的话。
“可是,娘,你不去问问吗?”在田老二心里,一切事情有了姜婉白,就有了保证。
姜婉白收回视线,望了田老二一眼,“我又不是万能的,去了能做什么?况且,我们只是来赚钱的,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田老二有些语塞,愣愣的站了良久,这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盐城发生了一个很轰动的事情,那就是盐场突然解雇了很多人。其中包括盐场的副总管,账房等,几乎相当于其三分之一的人。并且宣布,三天之后要选新的人来雇佣,希望大家来应征。
盐场是整个盐城的命脉,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盐城的百姓,百姓立刻躁动起来。
有人听了相关人的鼓动,准备去围困盐场,抗议解雇人,也有人暗自高兴,盘算着能不能趁机进盐场,那个金窝窝一样的地方。
还没等众人开始行动,袁胡子又站了出来,带着一群人堵在盐场门口,放出话来,谁要找盐场的麻烦,先从他手底下过两招再说。
袁胡子这个名字在盐城百姓心里就像恶魔一样,还真有很多被煽动的人退缩了,准备看看情况再说。
下午,当如血的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盐场外爆发了一场大暴动。围困盐场的人跟盐场里的人手持鱼叉、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