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日子,我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对?”张氏被气的脸色煞白。
田柳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说话了。
这种无言的反抗,更气的张氏浑身发抖,她教了十几年的女儿,眼看着就要出嫁了,非但没有贤淑善良,竟然还好高骛远,嫌弃爹娘,真好,真是太好了。
“你给我立刻回屋去,好好反省,要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就永远也别出屋。”这样的女儿,嫁出去,也是害人害己,张氏现在倒是觉的姜婉白的做法是对的了,田柳这样,根本不能嫁人。
田柳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她噗通一声,跪到了姜婉白的身前,“奶,你能让苗儿出去,为什么不能让我出去?
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些满脸汗水,满身臭味的人,奶,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出去好不好?”
田柳儿长的好看,可以说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垂涎她的人不是没有,可是她其实谁也看不上,以前只是不敢说,现在,她却决定为自己抗争一下。
张氏气的差点晕倒,大声喝道:“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吗?传出去,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张口男人,闭口男人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样,跟那些不知廉耻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说着,她去拉田柳,“你给我回去好好思过。”
眼看着张氏的手就要碰到田柳脖子上的围脖,田柳突然尖叫一声,打开了张氏的手,紧紧的护住了那围脖。
张氏立刻就明白了症结所在,过去一把扯过那围脖,狠狠的扔在地上,又用脚踩了两脚,这才道:“这个围脖竟让你生出了这么多念头,还是不要的好。”
那条围脖代表的就是田柳的希望,被张氏如此践踏,她如何受得了,哇的一声,她痛哭出声,哭的撕心裂肺。
“我就喜欢这围脖,怎么了?难道我非要向你一样,费心费力的讨好所有人,然后所有人不但不喜欢你,还恨不得上来再踩你两脚才好吗?
娘,我好怕!小时候,我怕跟任何小孩子吵架,因为只要吵架,你肯定第一个骂我,还让我给别人道歉。
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忍了,不出家门,不跟别人玩,只自己一个人绣花,心里想着,这样应该就好了吧。
可是根本就不是,五叔缺银子,就要卖承玉,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甚至,我都想过要去死,只有死了,才不会再忍耐这些痛苦。
好不容易这些磨难都过去了,你又开始让我嫁人,让我像你一样,继续你的这些痛苦,我真的很想问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啪的一声,张氏给了田柳一个嘴巴,然后她用手指着田柳,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因为太过气愤,她张了半天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最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田老三赶紧抱住张氏,满脸歉疚的看了一眼田柳,他道:“柳儿,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为了我好……”田柳又哭又笑的道,“为了我好,就该问问我到底想要什么。”这些日子,田苗的改变时刻刺激着田柳,让她忍不住想,当时要是出去的是她,她现在是否也能这样逍遥自在。
田老三本就笨嘴拙舌,哪里说得过田柳,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他抱着张氏回屋了。
赵氏跟田苗那边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赵氏朝着田老三跟张氏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与可怜,而田苗则是又愧又庆幸,庆幸她现在的日子,愧疚因为她,导致田柳的爆发。
“奶,要不然我带柳儿去我们那个庄子问问吧,柳儿聪明能干,肯定能做得来的。”田苗提议道。
田柳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希冀的看向姜婉白。
姜婉白倒是挺赞成田柳去外面看看的,女人这一辈子,确实不能像张氏这样,委屈了自己,还没落下好,“好,不过你们两个小姑娘上路,我总觉的有点不放心。”
其实若只是田苗一个人,她擅长骑马,遇到事情还能逃得掉,姜婉白还肯放行,但加上田柳,姜婉白就觉的不是那么安全了。
“没事的,奶,我们走官路,还是很安全的。”田苗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太平的时候,当然没问题,可问题是马上就要有一场骚乱了,“你们在家里再住几天再走吧,我实在不放心。”
姜婉白这么一说,田苗跟田柳都急了,田苗担心庄子里那些宝马,她不在,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好好吃东西,而田柳则是因为姜婉白好不容易答应了她让她走,再住两天,万一出什么变故可怎么好。
“奶,真的没事的,其实,我还学过一点招式,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自保肯定没问题。”田苗说着,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刀柄处雕着狼头,镶嵌了宝石,刀锋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俗物,“你看,我有它。”说着,她还像模像样的挥了两下那把匕首,来证实自己的话。
“奶,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小心的。”田柳也急道。
姜婉白想了想,欧阳家的庄子离这里大概一百多里,以这匹黑马的速度,大概下午就能到,而京城的事应该没那么快,要是再住上几天,没准反而会赶上动乱,到时更糟。
“好,那你们小心点,到了之后托人带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