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阵纹繁复,映照在虚空之中,一条条细线如同水银般流转起来,腾起阵阵银光,形成一圈银白光幕,若光华洒落。
鬼面蛛被困在其中,一阵横冲直撞,撞得银白光幕一阵摇晃,若水幕般摇摆。大地震动,嘶嚎之声震天,巨蛛使出万钧之力,依旧无法破阵而出,被控制在阵纹光中。
牧云本以为退的够远,可依然觉得离鬼面蛛近在咫尺,其怒吼振得他魂魄欲散,吓得面色发青,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中元境的凶兽。每每看到这小山丘般的鬼面蛛撞击的阵纹光幕一阵天摇地动,都觉得惊心动魄。
刘文昊从袖中掏出一根短棍,长八寸,宽三寸,通体乌黑,似金非金,像是玄铁所铸,上面镌刻着繁复阵纹,流转着乌光,棍头中空,棍尾处弯曲而下,像一只长短不一的回形标。
牧云面色诡异的见着他手握短棍指向鬼面蛛,这外形倒是有些像后世的手枪,只不过臃肿了些,也缺少扳机。
“咻”
黝黑短棍骤然腾起一道粗壮赤芒,裹挟着阵阵雷光,急速射向鬼面蛛。
鬼面蛛身躯如山,却异常灵活,困于阵法方寸之内却能做出诡异动作,身躯展开如一字型贴在光幕上,堪堪避过急速而来的光束,那光幕被打出一个小洞,荡起阵阵漪涟,瞬间变消失还原。
刘文昊惊异不已,没想到鬼面蛛被困于方寸之地,都快无立锥之地,依然能躲过急速而至的光束。
鬼面蛛猩红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刘文昊手中短棍,它感受到到那森森短棍的威胁。嘶吼起来,其音震天,横冲直撞,欲将困阵撞破。口中乌黑毒液四溅,洒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要将阵纹腐蚀殆尽。
见阵法被毒液腐蚀的有些松动,光幕黯淡,只怕不多时就要脱困而出,刘文昊眯着双眼,一脸严肃,手中短棍直指鬼面蛛。
“咻咻……”连续五道光束射向鬼面蛛。
鬼面蛛大骇,嘶叫不已,更是焦急拼命撞向阵法,见光束已至,身躯缩做一团,腾空左右旋转,想要避过急速而至的光束,可惜依然被两道光束擦中胸腹。
惊嚎声震天,鬼面蛛身躯寸寸爆裂开来,墨绿体液四溅,毒墨洒落。光幕被腐蚀的也千疮百孔,越发黯淡无光,原本银白圣洁的光幕不多时就变得几近透明。
众人看的心惊不已,若非有阵纹光幕阻隔,只怕这四溅的毒汁体液都能让所有人全军覆没。
牧云暗自惊异,鬼面蛛不过被赤芒擦中而已,半边身躯爆裂,瞬息毙命,若是被打个正着,只怕要被轰成渣沫。
又见刘文昊面色苍白,眉宇间尽显疲态,心中顿时了然,他在云宝阁中虽时间尚短,却也接触过几件禁器,皆是奇形怪状之物,禁器虽威力其大,却限制颇多,且对使用者诸多损伤己后伤人。
那不起眼的短棍应该是件禁器,能片刻将中元境的凶兽击杀,只怕不是凡品。
丁氏兄妹早已疲惫不堪,灵力将要耗尽,见刘文昊将鬼面蛛击毙,顿时松了口气。
丁宏浩心中凛然,此番凶险非常。若非手握神兵,勉强抵挡一二,几人配合无间将其骗入困阵中,加上昊叔手中黑色短棍发威,将其击毙。只怕都要全军覆没与此地。
这一役折损了七名手下,看着遍地尸骸,血肉横飞,丁宏浩心中黯然,心疼不已。这些死士皆是自幼跟随在身边的死士,这些年来跟着他出生入死,建功立业,皆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贵为丁家族长之子,看似风光,可其中辛酸又有谁知!在丁家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下,没有实力便是族长也要被赶下宝座。
何况他兄弟众多,想要脱颖而出自然要表现出相应的实力与潜力,竞争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父亲冷酷,兄弟无情,兄弟阋墙之事时常上演,他们这些子女就如同父亲养着的蛊虫般,任其相互吞噬厮杀,最后能存活下来的方为王者。
丁宏浩心中一阵疲惫,看着身边的胞妹,顿时强打起精神,黯然的神色变得锐利起来,这才是他动力的源泉。他曾答应过死去的母亲要好好照顾妹妹,让她过的幸福。
在丁家要是没有话语权,妹妹的命运只怕凄惨,要么作为和亲的工具,也有可能为讨好名宿赠为侍女妾氏,更有甚者成为妖修邪士做为炉鼎,他那冷酷无情的父亲可是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他曾经无意间探知自己同父异母的十八弟被身为族长父亲暗自送给人做娈童,却对外宣称染疾而亡,只因为他没有修行天赋,毫无价值,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外人艳羡其出身丁氏家族,锦衣玉食,可有谁知晓其中的残酷,名义是丁家的少爷小姐,实际上不过是件活着的工具,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只有被抛弃的命运。只有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拥有强大是实力方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丁红玉可没注意到哥哥疲惫中黯然的神色,虽觉得死了七名侍卫可惜,却也没放在心上,她更关心的是否寻到有蕴涵天地意志的雷击木,好奇刘文昊手中的短棍是何等宝器。
“这是何物,威力竟如此之大?”丁红玉好奇问道,他们兄妹与一众侍卫使出全力皆无法伤那鬼面蛛分毫,险象环生。没想到此物不过射出五道赤芒,便将鬼面蛛打的寸寸爆裂,当场毙命,这巨蛛可是有中元境初期的修为,竟然连一击都接不住,那赤芒之威可想而知。
“这便是昊叔说的禁器?”丁宏浩沉思说道,目光盯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