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天界,三清天上天。
此境之内,瑞光点点,春寒料峭,虎斑霞绮,山不知高几千丈,水不知深几千尺。其中各地山川均云墨缭绕,烟光骤起,浮岚暖翠,赪霞四溢;各地水势俱以苍烟懵夕,琪花玉树,云霞蒸腾,菁华流延,风月无边。
延伸不知几许,有一宫阙横立高天,一眼望去,九天十月,无不失色,荣德瑞彩,无不低头。细细一看,不知宫阙几千万。周围祥云千朵,霞瑞四射,如同无穷无尽。
“此次围剿他,也不知道能否成功。如果不能拿下此人,我们手持的神物,也就变味了,形同鸡肋。不仅不会给自己带来力量,反倒是会给自己带来无数觊觎与麻烦。”
“成与不成,你我现在也难算尽。要想算出他的踪迹,几乎难于破青天,我等自豪的法力在这一道上,相差太远。只要他蒙蔽天机,通玄化日,即便是重伤之身,也难以被我们擒住。可知天界之大,无人知晓,千万法界,各有奇能,要藏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两道黑影默默对视,片刻后终于有人开口道:“要开启至尊之地,非此人神通不可,我两此次联手突袭,等于是背叛了当年的宏愿,道心残缺将会越来越大,到时候是不是会覆水难收?”
另外一人气息一滞,顿了顿,生硬地说道:“当年之事,你我皆已经知晓。师尊的选择,并不是我们,所以至今我俩才被那人压过了万万年。可如今,时过境迁,时间过了如此之久,师尊也没有能从至尊之地中回来,难道我们就要一直等下去,任那人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可是……师尊当年……”
“没有这么多可是了,做都已经做了,难道还要怕一个不知道回不回得来的人不成?如今天界,妖族势大,两大领袖杀伐果断,攻势凶猛,光凭我们能抵挡吗?反观我方各自为战,相互顾忌,敝帚自珍,如此又怎能攻无不克?”
一人犹豫了,他有些踟蹰地开口道:“可我们这样做,且不说师尊一旦回来会不会放过我们。即便是我们三人也不能相互攻伐,难道你忘了当年师尊给我们三人服下的丹药吗?即便我们有心,也是无力。”
另外那人听后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震,仿佛遭受雷击。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煞时有些凶狠地说道:“就是此丹,困了我们万万年,让我们万万年来都屈于他的脚下,否则我早就想领教一番那人的神功。师尊也当真是神机妙算,似乎早已经料到今日一般,不过他肯定没有想到,要击杀那人,根本不用我们自己动手。”
“不用我们动手,你是说让……”
“没错,想要打开至尊之地,必须要两门合一,如今他们只有一门,想要进入,必须听我们的要求做事。不然,谁也别想进入。”
“什么?!!你想把此物给他们,这万万不可,这万世罪人谁当担得起?再说此物乃我们三人共用,没有那人的同意,我们如何能单独拿出来?”
那人嗤笑了一声,笑容变得阴沉起来,森然道:“他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只要擒杀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反对了。到时候我们再趁势把对方的神物强取过来,他们一旦开战,定然两败俱伤,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原来如此,善!那么先等天皇落网的消息吧,重伤的他,只要被发现,定然不是我们两人一合之力。”
天界,羽山之中,一腹虫聚居地。
大雨滂沱之际,夜幕之中,一道黑影从天际化身而来,速度虽快,但身形却有些不稳,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高天之上掉落下来一样。
羽山之中没有草木,地势急剧恶劣,只有一些荒泽恶兽生长在其中,夜晚时时能见一颗颗幽暗的眼睛在贪婪的俯视天极。
“呼……”
来人找了一处低洼之处停了下来,是一男子,长发披肩,长着一张俊美而英气的面容,只不过此时此刻,他全身都是血污,染红了浑身每一处地方,看起来有些诡异。
他四处观望了一番,随后轻轻把左手按灾荒地上,立刻有霞光升起,看起来颇是玄妙。一个巴掌大的六十四卦浮现在了地面上,并且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
这人一看卦象,整张脸立刻沉了下去,苦笑道:“六十四卦,卦卦呈现凶相,条条断绝生机,俱呈阴爻。至阴无阳,阴盛阳衰,转机已绝,说明我气运已经丧尽,上天没有生路留给我了。”
他看着浑身流血不止的伤口,也不去治疗,这是道伤,寻常手段难以治疗,可现在的他哪里还有时间去寻找秘药,寻地静养?
罢了,罢了。
此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地皇与人皇居然会袖手旁观,看来他们也被蒙蔽了,怕是我一身死,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他们。没想到我方之中居然会出现如此叛逆,实乃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自己拼着受大伤害的代价,竟是算来如此一劫。若真让他们赠出我方神物,或许妖族气焰就会到达圆满,那时天界之大,怕也再无人能敌。”
一念至此,他有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自己都要身死道消了,还想这些干吗。只是我死后,我族人定然也会被其屠尽,那时我之一道,就真正的消散了。”
他抬头仰望天极,灰蒙蒙一片,羽山之中,几乎每天都是大雨连连,少有中断之日,数年之中或许都难见一晴。
忽而,他又大力地咳了数声,精血不断从嘴里洒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