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上寿宴,怎么不见这西太后?”就算不是亲生的,这一国之君寿宴也应该出席走走场面吧。
战北烈看了看她,脑中还在回想着江九思之前指尖无意掠过他手腕时的奇异感觉,脸色有些微的不自然。
“西太后近日身体有些不适。”
江九思没有注意到战北烈奇怪的神情,听罢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走向延禧宫。
延禧宫门口立着两名宫女,年纪稍微大点的看着来人是战北烈,先是有些惊讶,随即还是福身道。
“奴婢见过战统领,太后娘娘此时正在午眠,不知统领来此有何事?”
这话说得恭敬。只是话中的意思却十分明了,表示太后没空,你们来了也白来。
看来这西太后还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竟然连手下的人都这么眼高于顶,知道识人说话。
江九思却上前一步道,“两位姐姐可否通报一声”
话还未说完,那个宫女立即就打断她。
“你是哪来的!后宫之地怎容男子随意进出!”语罢,眼中还皆是鄙夷之色,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
后宫乃皇宫重地,的确不允许其他男子任意出入,战北烈身为禁卫军统领,则另当别论。
只是她此时好吧,为了不暴露身份,她现在的确穿着男装,且又是生面孔。
战北烈皱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殿内传来一道声音。
“是谁在外面喧闹!”
步出殿门的是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宫装老人,眼睛瞪着外面的人。
两个宫女一见她便立即福身道,“崔姑姑。”
原来是太后的贴身姑姑啊,江九思抬眸,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个崔姑姑,宫中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即使是奴婢
譬如这个崔姑姑,还真奇怪,明明已经在殿内看了许久好戏,非要等到了此时才出来。
“这不是战统领吗?来此何事啊?”
像是才看到战北烈一样,崔姑姑客气说道。
战北烈是个硬儿郎,不善于与这些女人们唇齿相争。江九思却不依了,她含笑上前道。
“在下是青天司的人,奉皇上谕旨调查寿宴之案,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太后娘娘,不知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一听是青天司的人,崔姑姑突然皱起眉头,这下可不好办了。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
“且等等吧,容我去禀告太后娘娘。”
江九思笑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好勒好勒。”
不出片刻,崔姑姑出来,眉目也有些缓和,道。
“两位且跟我来。”
一进这延禧宫便闻到了股香味,是寺院中那种特有的檀香,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层层森色系的层层纱幔,殿内装饰奢华,云顶檀木为梁,玉璧镶嵌着水晶宫灯,映亮了暗沉的大殿。
隐约可见在帘幕深处倚在卧榻上的那个整个南越地位最尊荣至高的女人。
崔姑姑给似乎是看呆了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江九思这才回过神,刚想抬步上前。
却不料有人伸手挡住她,先一步开口。
“臣战北烈见过太后。”
里面的人似乎此时才睁开双眸,西太后声音冷然。
“哦?战家的那个孩子吗?如今也长这么大了。”
这太后真会绕弯子,明明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还要如此拉家常。
似乎是现在才瞧到站在战北烈身边的江九思。
“这人是谁?崔姑姑!如今你也是不管事了吗?什么腌杂东西都放进来?”
江九思冷笑。明显这西太后是故意找茬。
既然西太后会让崔姑姑放她进来,就已经知道了她此时代表了青天司,却还是要当面嘲讽她,呵呵,还真有意思啊。
江九思面容平和,并不因西太后的话露出恼怒或者是不堪。
她目光一抬,眯眼瞧着层层帘幕后的那个人影。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今日来访只是想向太后娘娘找一个人。”
西太后冷哧,似听到了某种笑话般。
“奉谁的命?谁给你的胆子敢来问哀家要人了?青天司吗?青天司又如何,若不是那玉镜楼连君臣之道都不懂了吗!”
她身为一国太后,乃是为人上人,从入宫起就没有怕过谁,当然也不会把一个青天司放在眼中。
的确,江九思知道这个女人的骄傲,但是她若是没有把握亦不会来这里让人挖苦。
看着空气中无形中的硝烟,战北烈不禁皱深了眉头,今日突然来延禧宫实在有些不妥。要查云姑姑的办法很多,不一定要用这种。
他看着江九思,刚要冒出口中的话却在看到“少年”那明丽双眸的一刻生生吞了下去。
江九思眼神闪烁,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似黑夜里的妖艳蔷薇,美绝。
“太后可知青天令。”
青天令?
本还侧卧于塌的西太后蓦地坐起,她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个词,她像是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过,那种沉寂在岁月里的记忆鱼贯而出。
只听帘幕里面清脆一声响!
不知是什么贵重瓷物落地,惊的一旁的宫人立即俯身下跪,头低的不能再低。
众女婢高呼!
“请太后息怒!”
江九思心中一动,瞥了一眼手中那小黑木牌,想不到这玩意儿这么厉害?不禁有些好奇玉镜楼给她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下一刻,就听得西太后怒吼声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