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退缩,目光温和地看着姚姓老人的眼睛。片刻之后,姚姓老人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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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声音在场间响起:「我看比棋也没什么不妥,父王便很是爱棋,
曾要我幼时苦学,无奈我天资太差太不成器,但是终究也算是对棋略知一二。若
二位真想以棋论高低,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专门的棋场,让皇城最好的棋师来为在
场的众人摆谱解说。」
循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穿四爪龙袍的黄衣青年人不知何时与姚老头并立,他
居高临下,望着泱泱人潮,面带微笑。
众人心中一惊,皇家居然来人了?
姚老头看着来人,没有行礼,只是淡然道:「若是三皇子有雅兴,便听三皇
子安排便是。」
此人竟是三皇子轩辕帘?传闻中大皇子的暴毙和二皇子的失踪都与此人有关,
只是传闻终究传闻,没有切实的证据。
三皇子哈哈大笑,对着台中的两位少年朗声道:「在此处下棋太不像话了,
城中有一家墨梅阁,最适手谈,请二位……移驾?」说道此处,三皇子不由
哈哈大笑起来,移驾两字说重了可是忤逆皇室,但是他说得却如此轻描淡写不以
为意。
姚老人的脸色莫名阴沉了些。
李墨望向林玄言,征求他的意见。林玄言望着三皇子点头道:「听阁下安排
便是。」
于是这场棋道之争便移驾到了墨梅阁,由国手棋师为众人摆谱解道,一时间,
无数痴迷棋道之人都簇拥而至墨梅阁前。而此刻试道大会内空闲的场地便直接进
行下一场对决。
阴阳阁季婵溪战玄门萧忘。
在大家看来,这是一对未来的道侣。郎才女貌,最是般配,所以这场比试大
概也会像之前一般,无甚有趣。本来对季昔年与萧忘的对战充满期待的人更是极
为埋怨这个黑裙少女,就因为她,试道大会便要错过了很多精彩。
上台之前,依旧在生气的季易天没有和季婵溪多说一句话,而季昔年走到她
的身边关切道:「那萧忘倾慕于你,自然不会下重手,你也适合而止就好。萧忘
终究不是我,不会主动认输的。」
季婵溪微微笑了笑:「嗯。我知道哥哥的好。」
季昔年叹了一口气:「只是惹恼了父亲,可能要生很久的气了。」
季婵溪忽然取出了一个用锦布仔细包好的东西递给季昔年:「这个,送给你。」
季昔年接过那东西,很沉,有些压手,他奇道:「这是什么?」
季婵溪神秘地眨了眨眼道:「等会你再打开看。」
季昔年怔了怔,但还是微笑着答应:「好。妹妹,小心便是,别伤了身子。」
季婵溪便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之中朝着比武台走去,她走过人们眼前的时候,
就像是一道无意而过的春风。和林玄言一样,她也是一级一级走上去的。
季婵溪走在台阶上时,季昔年拆开了妹妹赠送的礼物,打开一看,他不由惊
得目瞪口呆,那是……八相镜!
季昔年不由大惊。她这是做什么?没有八相镜作为倚仗,季婵溪连一息都很
难撑过去啊!
早已在台上的萧忘耐心地看着绝色少女一步步走来,也不觉得厌烦,只是觉
得很是可爱。
季婵溪走到台上望着那位将来的未婚夫,那位人间最天才的少年,神色认真。
萧忘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不由开怀道:「小婵溪,你不会想着凭借八相镜就
能打败我吧?八相镜虽然是天材地宝之间的顶尖法器,但是以你的水准,终究远
远不够看。」
季婵溪平静道:「我没有带八相镜。」
萧忘微愣,旋即笑意更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忽然觉得眼前的那位少女变了。他忽然回想起两年前
的初见,她坐在溪边看莲花,荷塘中的锦鲤便纷纷簇拥在她临水自照的水面上打
转,那时春风吹过,起于微末,至于她烟水淼淼的烟波。
那时她膝盖上放着一本画满鬼怪的志异书籍,她闲来无事之时便喜欢看书。
清冷平静。于是满塘莲花都被夺去了风采。
那本鬼怪志异萧忘也曾看过,季昔年季易天都曾看过,但是他们都觉得那是
一本很普通的书,无甚新奇。或许是少女的心里太过寂寞,所以需要一些志异的
温养与慰藉。
季婵溪不高不矮,恰到好处的娇俏。她身子更是纤肿得得当,线条玲珑清秀,
一眼难忘。少女喜黑裙,她容颜清冷,气质更冷,像是春水上缓缓带去的一片浮
冰。
她站在场间,便是人间独一的风景。温婉间自带料峭春寒。
只是忽然之间,场间起了一道风。那道风很是单薄很是萧瑟很是冷淡,就像
是寸草不生的荒原上席卷过的一道秋风。初夏才至,为何有秋风乍起?
风吹动她裙裳的下摆,就像是焚灰峰前翻滚的黑色细浪。风吹过了场间的每
一个角落。
玉台之上眼高于顶的银发少女蓦然微笑。觉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