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让巴拉吉有些意外。
扁舟在一栋朱漆小楼前停了下来,小楼里,灯火通明。直到这时,巴拉吉才
发现,一直在整个城市上头飘荡的悠扬丝竹,竟然都是从这个小楼里传出来的。
百花楼,果然名不虚传,在夜间,更是男人的天堂。
伺候在岸边的一名纤夫,见巴拉吉有意要在百花楼前靠岸,急忙抛出了一段
绳索,套在了巴拉吉的船头,将他的船儿拉到了岸边,在石墩上系好。
百花楼一面临街,一面临水,南北通透,前门和后门都有在门口招呼客人的
佣人。
「这位爷,快些里面请!」那纤夫将巴拉吉扶上了岸,将他送到门口,对着
里头的跑堂伙计大喊一声,「快来人招呼贵客了!」
紧接着,就见一个四十多岁,长得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迎了出来,见到巴拉
吉就道:「贵客,快些到里头请坐。」
巴拉吉进了百花楼,打量了一下左右,只见这百花楼果然名不虚传,金碧辉
煌的装饰,即便是皇宫,恐怕也不过如此。纵使是在夜间,这小楼里的灯火,照
映得比白天还要光亮。
巴拉吉刚在桌子前坐定,就听那徐娘问道:「贵客很是面生,想必是次
来云鹿城吧?不知贵客如何称呼?」会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每一个生面孔,都一
个潜力股,所以对巴拉吉很是殷勤。
巴拉吉把断离放在桌上,想了想道:「我是爱坐船的西域人!」
「贵客真会开玩笑!」妇人道,「要不要替您老安排几个姑娘?」还不等巴
拉吉答话,那妇人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咱们这百花楼呀,可是寻遍整个云鹿
城,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这边的姑娘,分为三等,最上等的价钱是……」
妇人如数家珍地说了起来。
「就最上等的!」巴拉吉连价格都没听清,一挥手道。富可敌国的人,哪里
还在乎什么价钱?
「好嘞,沐妍、诗诗,快下来接客!」妇人高唱一声。
很快,楼上便有人答应了一声,款款地到了楼下,道:「张妈妈,今夜是哪
位贵客到访?」
张妈妈指着巴拉吉说:「正是这位贵客,爱坐船的西域人!」说完,又对巴
拉吉说,「贵客,这两位姑娘,可是我这百花楼里的头牌,您看,相中了哪一位,
只管告诉我便是!」
「两个都要了!」巴拉吉财大气粗地说。
「啊?这……」张妈妈一楞,凑近巴拉吉说,「贵客,你可知,一位姑娘的
价钱是这个……」说着,暗暗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只道是巴拉吉不懂行情。
巴拉吉一瞧,问道:「一千两银子?」
「不不不!」张妈妈赶紧赔笑,「您说笑了,咱这边是开门做营生的,又不
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哪里要得了这许多?一百两一个……」
巴拉吉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拍在桌子上道:「那我给一千两一个,只消今
夜把我伺候好了,待明日一早,还有重赏!」
张妈妈一见,眼都直了,紧忙将银票抢在手里,道:「多谢贵客!」
沐妍和诗诗见巴拉吉豪掷千金,顿时来了兴致,急忙一左一右挤到了巴拉吉
的身边。此时,堂倌已经端上了酒菜,二女更是左一杯右一杯地拼命喂着巴拉吉
喝酒。
几盏酒下肚,巴拉吉依然面不改色,沐妍和诗诗却已有了醉意。这两人也算
是风月场里的一把好手了,平日里的那些恩客,用不来几个回合,便已被灌得烂
醉如泥。不料今日竟遇到了对手,桌子上的酒壶满了又空,空了又满,足足饮了
不下十壶,却见巴拉吉仍是稳如泰山。
巴拉吉多日寻访韩冰秀而不得,从西域直到江南,一路走一路寻,渺无音讯,
直到到了云鹿城,也有些累了,便打算在此多住几日,一来,洗一洗旅途的劳顿,
二来,排遣一番寂寞的心绪。虽然心里挂念着韩冰秀,但今夜二美在怀,顿时也
是心花怒放,左拥右抱。
「看今日这天色已是不早,不如早些上楼歇息吧?」沐妍的脑袋沉重得像坠
了一块巨石,已是有些不支,对巴拉吉道。
「好!上楼!」巴拉吉拿起断离,系在腰间,一把抱起了沐妍,又对诗诗道,
「烦请美人带路!」
诗诗答应一声,既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了,紧忙在前领路,将巴拉吉带到
了客房里头。
客房里,弥漫了一股花香,馥郁芬芳,即便是不饮酒,光嗅了这花香,也已
令人昏昏欲睡。身在苦寒的西域,巴拉吉哪里闻过这些江南特制的熏香,正如美
人的体香一般,令人沉醉迷恋。他顿时春心大动,将沐妍朝着花床上一放,转身
又搂住了诗诗,道:「今夜便是你们这两位美人伺候我了!」
诗诗只道这巴拉吉是寻常的客人,假意扭动着身子,半推半就:「客官,莫
要如此猴急,诗诗还没准备好呢!」
如此一来,已把巴拉吉惹得心儿花开,也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花床上
道:「要准备作甚?」
沐妍此时已经撑起了身子,半倚在床栏边,望着巴拉吉不住地窃笑。
巴拉吉被她瞅得有些意外,不禁问道:「美人儿,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