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在他看来,朱祁钰顶多算个傀儡而已,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两个人才对。
朱祁钰脸色阴晴不定,没错,吴风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痛最害怕的地方……
朱祁镇!或者说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这个最高的位置。
当年他是靠捡漏当上的皇帝,如今的一切因为那人,都有可能失去,朱祁钰
不能承受,即便以后做一个傀儡皇帝。
「那……你,要我如何做……」
朱祁钰的声音嘶哑低沉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陛下明日朝堂之上,只需下旨宣告,‘于谦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打入死
牢,待后问斩’。剩下的事,交给微臣就够了。」
朱祁镇重重地点了点头……见状吴风拱手笑道:「那微臣就告退了,不打扰
陛下‘操劳’国家大事了。」
「钰小子,可还满意本姑娘保举之人?咯咯咯……」
翡翠旋即转身和吴风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瘫软
在书桉上操劳天下大事的‘代’宗皇帝,朱祁钰。
…………………………………………………翌日清晨,阴云密布,黑煳煳一
片。
云越聚越厚,好像要压下来似的。
紧接着电闪雷鸣,天空被撕开一道道闪光的口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滚滚雷
声令人直发毛。
异样的天气彷佛酝酿着什么。
朝堂之上,一阵阵雷声使得正在等着朱祁钰的大臣们更加压抑。
终于,朱祁钰穿着金黄色的龙袍,从偏殿走出。
不同以往的是,朱祁钰身旁没有一个太监宫女跟随。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龙椅,坐了上去。
大臣们似乎也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一改之前的哄闹,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朱祁钰坐正身子,布满血丝的双眸缓缓扫过群臣。
随后缓缓开口:「于谦何在?」
「回皇上,少保大人恐身体有恙,未来早朝。」
开口的是于谦一派的按察使石璞。
闻言朱祁钰嘴角抽了一下,这于谦的确不把他放在眼里。
很好!顿时脸上浮现一股狠戾:「传朕旨意,少保于谦舞乱朝政、私结党羽
,、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江渊,此事交给你协同锦衣卫现在就去给我将少保府
抄了,于谦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一下炸开了锅,大臣们甚至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个前后俯耳躬身,不可置信。
而于谦一派的大臣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少保大人历经两朝,忠心耿耿,此事定有小人栽赃陷害,望皇上明
察啊。」
石璞个开口。
「皇上三思……」
于谦一派的大臣也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再看朱祁钰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即便他一直清楚于谦势大,也未曾想到这一派系都敢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于
他。
还未等他发怒,当年太子太师江充一脉的江系子弟传来声音:「启奏陛下,
传闻于少保平日不仅贪污受贿,更是与瓦剌鞑靼有所往来,其心可诛。今日更是
连早朝都未曾前来,于少保眼里哪还有皇上?。」
平日里被于谦打压的江系官员哪里肯放弃这等落井下石的好事,一时间纷纷
附议。
「都给朕闭嘴,究竟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才是皇上!」
朱祁钰一手拍在龙椅的鎏金扶手上,整个人暴怒的站了起来。
「此事证据确凿,不必再说!再有异议者,与于谦同罪一同打入天牢!江渊
,还不上前领旨,速办此事!」
旨毕,凶狠的眼神还从于谦一派的大臣身上一一扫过。
后者见状也是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朱祁钰下旨后,便宣布退朝,径直离开了乾清宫,只留下还愣在殿中的众大
臣。
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少保于谦,当真是日暮途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