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巧,你前夫学医,我太太是护士,她也经常在生活里说这样不太好,那
样最好不要做,能怎么办呢?只能照做了,然后慢慢也就成了习惯」。在和另一
个女人谈论「rǔ_fáng」。这种话题时,郭煜还能如此随意地提到自己的太太,一点都
不怕「提醒」。对面的女人自己是个已婚男士,确实对话题的掌控有足够的信心。
袁姝婵突然想逗他一下:「你太太是大胸吗?她有这么多困扰吗?」。
「嗯,她的胸一般,呵呵,应该算是偏小的,大概就是古代说的那种丁香
乳」。
「哦哦,那就是张爱玲写得那种:她的不发达的乳,握在手里像睡熟的鸟,
像有它自己微微跳动的心脏,尖的喙……」。
「……啄着他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他的手心。」。郭煜
接着她的话头,背完了后半段。
「呦,你个大男人也看张爱玲?」。
「这个不分男女吧?呵呵……」。
「那这样看来,你还是喜欢丁香乳喽」。
「嗯,我比较博爱,都喜欢吧」。
「那应该算是博爱,还是滥情呢?」。
「应该是博爱吧?呵呵,其实,博爱也是对自己真正爱的东西的珍视。如果
你一直被限制着永远面对一样东西,那不管你对它有多喜爱,终究会厌倦的。如
果过程中,可以经常去欣赏、把玩其他好东西,眼界和心胸同时打开,那你只会
越来越珍爱之前那样东西,还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解读出新的内容来」。
「就是说要克服审美疲劳喽?我还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把滥情说得那么娓娓
动听哦」。
「你听说过谢德庆吗?」。
「没有」。
「一个台湾人,后来入了美籍。他应该算是……嗯,算是个艺术家吧。1983
年,他做了一个作-life,国内一般直接翻译成绳子。他用一根两米
长的绳子把自己和一个叫lano的女艺术家绑在一起,两个人就这么相互
连接着,在一起整整生活了一年」。
「行为艺术……」。
「是,算是行为艺术。你可以想象,两个此前并不熟悉的人,开始了朝夕相
对、形影不离的生活,没有任何个人空间,没有任何隐私,发生争吵后还不能暂
时分开一下各自冷静而必须继续绑在一起……」。
「他们会做爱吗?怎么解决生理yù_wàng呢?」。
「不能做爱,规矩是两个人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应该是各自自慰吧,
只不过只能在对方注视下自慰,包括洗澡和排泄,也只能在对方面前完成。谢德
庆那些年做的都是一年表演系列,每个作品都要持续整整一年。这个
作品终于完成后,记者问谢德庆最想做什么,他说只想赶紧离开那个女人,他再
也无法忍受了。o也一样,她对谢德庆的厌恶更深。其实他们两个在共同
完成这个作品前根本不熟悉,没有任何过节,一年之后却成了天大的仇人,此后
在媒体上展开了持续几个月的相互攻击,泄露对方在这一整年里的种种丑恶嘴脸。
谢德庆说l排泄后喜欢让他注意她粪便的长度,尤其喜欢在他死死盯着的时候
自慰。很久以后,两人才终于平静下来,意识到对方不过是自己曾经一个艺术作
品的搭档而已,既不高尚,也没那么不堪」。
「呵呵,你的意思就是审美疲劳是必然的,博爱能帮你更好地爱你的太
太?」。
「这个观点,只能见仁见智喽」。
「你好像不怕被人说成是不道德哈?」。
「嗯,对一个已婚男人而言,博爱当然不能说是道德的,但黑格尔说
过……」。
「道德与不道德并不是相对立的。」。这次换成袁姝婵突然抢过他的话来
讲。
「咦?」。郭煜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一句?」。
「好多年前,我就听人说过这句话」。袁姝婵抿着嘴笑。曾经对她说这句话
的,当然就是当时一心想要勾搭她这个有夫之妇的沈惜。
郭煜盯着她,想了好一会,决定暂时不问曾对她说过那句话的人是谁。
「所以喽,不是道德的,不一定就一定是不道德的」。他突然笑了笑,「我
倒很想知道,换作一个女人,比如说是你吧,和一个已婚的男人做爱,你会觉得
自己不道德吗?」。
袁姝婵明媚一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道德,但如果说这是一个错误,
那明显那个男人的错比我大得多,他违背了婚姻的誓约,而我原本就是自由的。
如果这个男人都没有负罪感,那我就更不必去想是不是不道德」。
「有道理」。郭煜意味深长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偏转脸看着远处,似乎
完全没在意刚才那段对话的内在含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抿嘴笑着。这副样
子瞬间击中了郭煜,在他内心升起一股火热的激情,对着这个不算很漂亮的女人,
ròu_bàng突然变得像铁一样硬。
假期最后一天,宋斯嘉和鲍嫣琪这对闺蜜也抽空见了一面。晚上还要去公婆
家吃饭,所以没跑得太远,就在城北体育中心对面找了个家「黑泷堂」。坐下。店
面不大,只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