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嘭!”
透明的链条,化作漫天光点,溅散开来。
森白的火焰,从巨兽雪白的毛发间窜出,剧烈升腾,一瞬间就裹挟着风间扬羽的神识飞了出去。
望着子弹呆立不动的风间扬羽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那一刻,子弹携带的风压已经到触到了鼻尖,避无可避。
然后,时间凝固。
所有的子弹,就这样,凭空消失。
炽热的火浪,携带着无与伦比的高温,向前席卷而出,巨大的布偶连“nobu”都没喊出来,就散落成了一堆灰烬。
一大片森白色的火焰突兀地出现在了白发面前,仿若一直都存在于那边一般。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火焰渐渐透明,露出光洁闪亮的雪白毛发,好似一枚枚银针,坚硬,锋利,不可亵渎。一对灯笼般的血红的眼睛泛着冰冷的色泽,衬着那微微露出的锋利獠牙更加可怖。
所有人都呆滞了瞬间,望着白发面前十数米高的巨兽,呼吸,都被扼在了喉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打破了死寂。折返回来的“孤烟”切在巨兽雪白的毛发上,却连一丝毫毛都未曾切断,直接被狠狠地弹了出去。
黑色的刀刃,倒插入广场坚硬的石板地面中,微微震颤,然后,震颤越来越剧烈,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广场地面上铺就的石板也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周围的树木开始“嗦嗦”作响,木质的房屋发出“吱嘎”的呻吟。
大地,开始颤抖。
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忽然发出了“轰隆隆”的金石崩裂之声,整个山脊开始剧烈的变动,大片大片树木开始倾倒,飞鸟扑腾着翅膀惊散在天空,没有翅膀的走兽则在怪异的尖叫声中四散奔逃。乱石崩云,向着山脚四周溅射飞散,无数巨大的裂缝从山头蜿蜒而下,一直延伸到了广场周边。
裂缝中,有一股古老的气息迎面扑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啊——!”
“快跑!”
“妈妈,妈妈,我要死了,以后记得给我烧好多好多玩具啊。”
……
惊慌和恐惧,像病毒一般传染开来,人群在一瞬间混乱了起来。
殇终于回过了神来,沉声对着边上的芊芊两人道,“夕舞带着卫队引导大家疏散,芊芊组织神祭者们照料伤员!”
“是!”
“嗯!”
芊芊和被叫做“夕舞”的年轻精灵重重地点了点头,风也似的消失不见。
“大家不要惊慌,跟着卫队撤离到安全区域!”殇的声音带着一股雄浑之力扩散开来,仿佛一股镇定剂般阻止了恐慌的蔓延。
望着逐渐井然有序地撤离的众人,殇缓缓地偏过头望向了逐渐崩坏的小山丘,喃喃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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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广场上,只剩下风间扬羽,巴巴托斯,白发和白发不远处的青丝,还有,那只白毛巨兽。
仿佛没有感受到地面剧烈的抖动,白发和青丝都一动不动的,却又蓄势待发,他们没有急着像一般人那样撤离,因为对他们而言,真正的威胁来自面前的危险。虽然这场比试的结果在巨兽将布偶秒杀的瞬间就已经出来了,但谁都不知道,这被召唤来的无名巨兽是否会继续对白发发动攻击。
巴巴托斯悄悄靠近已经站不太稳的风间扬羽,一脸头疼地低声苦笑道,“这时候老头子是应该因为精灵族的守护者可以召唤这么强大的存在而显露出很开心很满意的表情呢?还是应该因为这巨兽看起来极度危险却又并不会怎么听话而露出很着急很焦虑的表情呢?”
“我觉得,可能无奈的表情会更加适合现在的情况……”脚下不断颤动的地面让风间扬羽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也就是说,你的确控制不了它吗?”
风间扬羽尴尬地点了点头。
虽然早有所料,但还是透着些微微的失望。
“哎……看来老头子又得活动下筋骨喽,一会守护者直接去找芊芊公主她们吧,召唤兽虽然也可以用原语沟通,但要是这种强行构建的联系被反噬,老头子估计也只能逃命的份了。”巴巴托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把流光四溢的巨大剪刀。
“这……是啥?”风间扬羽忽然瞪大了双眼,这老头是用剪刀当武器的么……
“呃……不要惊讶,不是用来打架的哈。”一边说着,一边有翠绿色的光从巴巴托斯古旧的灰袍中透出来,逐渐强盛,然后渐渐将剪刀包裹了进去,“老头子我一生什么珍禽异兽没见过,每次都是靠着给它们修理毛发增加友好度最后成功进行原语沟通的,可谓屡试不爽,这次的大白狗当然也不会例外!”
随着巴巴托斯炫耀着自己的独门绝技,他那苍老的脸颊,也完全被绿芒所笼罩,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风间扬羽依言努力退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却没有离开,好奇心和责任心驱使着他选择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白色的巨兽终于动了,它缓缓转过身,视线从白发身上移到了巴巴托斯和风间扬羽这边,冷冷地望着。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今天就让你见识下,狗与剪刀的正确用法!”
望着那绿色光芒包裹着地像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