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等田驴儿抱着棉被再次返回澡堂的时候,却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那血腥的一幕,让他终身难忘。那只狗,正是玲姐养的那只狗,正满嘴血污,地撕扯着玲姐的尸体,几乎已经是将尸体大卸八块了,身首几近异处,被啃的面目全非的脑袋和脖子只连着一层皮了,一旁的大肠小肠,心肝脾胃肺等内脏,都漏了出来,血迹洒的到处都是,简直是惨绝人寰,血腥无比。田驴儿哪里见过这种情景,所以,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哇……哇……”
田驴儿如同是泄洪般呕吐着胃水,因为本来就没有吃进去什么东西,所以呕吐的时候几乎要将整个胃囊都要吐出来了。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捂着自己的胃,呕吐的间隙瞥了一眼那只狗。那狗红着眼睛,用它那锋利的牙齿一下子咬断了连接着脑袋和身体的脖子,一颗血污的脑袋如同是皮球一样,滚到了田驴儿脚下,田驴儿本来止住的呕吐再一次如同山洪暴发了,而再看看那只狗,竟然眼神里透着一股阴森的蔑视,彷佛在嘲笑田驴儿,在鄙视田驴儿。那眼神,也像极了玲姐生前惯有的眼神,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鄙视,此刻,田驴儿被一只正在残食主人尸体的狗给鄙视了。
而恰恰是那只狗的蔑视以及泯灭狗性的残忍,激起了田驴儿的愤怒,他不能眼看玲姐的尸体就这样被狗吃掉,更不能容忍那只狗的残忍,所以,他顺手关上了身后的门,抄起一旁澡堂里拖地的拖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狠狠地打死了那只狗。
那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也许是田驴儿的致命一击让那狗猝不及防,所以,几乎是没有逃窜和反咬,更没有挣扎和搏斗,那只狗就在田驴儿的棍棒之下,闷声倒地,脑浆迸裂而亡了。田驴儿在打死了那只狗之后,低头一看,自己已经是满身的血迹了,准确的说,此刻的田驴儿,更像是一个杀人凶手了,虽然,他只是一个打死了狗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