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不愿耽搁,过来和程延仲道别,拥抱:“优秀的程延仲,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你前程无可限量。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不管是谈生意还是品茶会友。”
程延仲也欢送他:“认识威廉老板才是我程延仲的荣幸。祝威廉老板在欧洲开辟更广大的平民市场。”
这场生意终于结束了,程迪智喜不自胜:“原本以为上品短缺会成为我们棘手的事,可现在不但解决了上品短缺的问题,还将库存滞销的下品售出了八千万,延仲,加油,以后还有机会。”
记账人员过来欣喜地对程迪智说:“老板,这次与荷兰人的生意,总收入是一亿零六百万,利润六千万,利率是六成。大少爷真厉害,能将四千万的生意谈成一亿,奴才觉得像做梦一般。”
程延新听到这里,已挪不动脚步:程延仲有了这样庞大的功绩,而我,无半点贡献,在爹面前就是一粉尘了。
他与程迪智和程延仲拉开了距离,不愿再听他们说话,免得自己更嫉贤妒能,难受的心情写在脸上,被爹看见了就糟糕了。
“好了,我有数了,你们都辛苦了。”程迪智说:“大功告成,传话下去,将lùn_gōng行赏。”
“谢老爷。”记账人说。
“延仲,听到所有人对你的啧啧称赞了吗?我们来金门岛的两宗大生意已完胜了。都是你的功劳啊。怎么不见你开心,还愁眉苦脸干什么?”程迪智不解地问。
程延仲忧心忡忡:“爹,威廉这次总共带来两百只船,用了一百七十只船来运瓷器,还剩三十只空船,我担心他心里还想着沿回路打劫的想法。”
“延仲,你在担心台湾岛民众的安全吧?放心,威廉买了那么多货,他的打劫力度已大大降低。他空着的三十只船,是用来防御的。他不被打劫就不错了。”程迪智消除了程延仲心中的担忧。
但程延仲还是不快:“爹,我看,我们和威廉很难做长久生意。”
“你是在说台湾岛吧?”程迪智父子连心,一语猜中。
“是的,”程延仲说:“没有将台湾民众从荷兰人的殖民压迫中解除出来,我实难与威廉做久远生意。”
“延仲,你的志向不仅仅在生意上,”程迪智欣慰地说:“能说出这样的话,救民众于殖民苦海,才是我程迪智的儿子,胸怀宽广,志高九天。”
“爹过奖了,”程延仲回答,然后他略带厌恶地问:“爹,不知你注意没有,今日威廉看我的眼神。刚开始我以为是尊重和欣赏,后来尽变得怪异,让我无所适从。还有他称赞我的话,美丽,优秀,优雅,英俊,令人喜欢。这里有称赞女性的词,是不是通事翻译错了?总之我听了并不觉得开心,反而不适。不过,为了生意,我强装笑脸,没有直说。”
程迪智沉着脸告诉他:“我肯定会注意对方的举动,眼神和表情。延仲,他这是喜欢你。爹见过这种人,喜欢同性,不喜异性,他对你已经不舍了。像他这样有财势的人,是有男宠的。如果你是一平民,可能会被他抓去做男宠。”
程延仲捂着嘴,想吐:“我只听闻野史中,汉文帝有这样的陋习,未曾想过世上真有其人。没想到这样的丑事竟落到我头上,羞矣。爹,如果是因为威廉的这种怪癖,我们才获得这一亿的收入,我宁肯亏了这笔生意!也不要。”程延仲无法接受被一个男人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