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走过去按住琴弦,断然问她:“如嫣,你在我的保护下,应是乐以忘忧,欢天喜地的,而不是这般愁容满面!”
“湿气凝重,胸中郁结,喝了几副药,口里心里有些苦涩罢了。延仲你紧张成什么样,你才愁容满面呢。”曹如嫣推开他的手:“本想抚琴去了这心中郁结,但你这一阻,完整的一首曲子,就被你断了。”
曹如嫣想继续弹琴,程延仲牵她过来,坐在桌旁,忧心地问:“若瑶,我们夫妻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你刚才那几句湿气郁结骗得了我吗?告诉我,你这个样子几天了,什么人?什么事?一一道来。你解决不了的,我来解决!”
曹如嫣烦忧地说:“延仲,都说是湿气郁结于心,不可打扰,你烦我的话就更难好了。你不信算了。”
曹如嫣看蔡禾苗在旁,问:“禾苗,你是否多嘴了?”
程延仲看曹如嫣不愿说实话,就说“禾苗,你去正屋,叫所有人都退下”。“是。”
“延仲,你这是想审问禾苗吗?她是我的丫环。”曹如嫣想出去。
程延仲挡住了房门,将她锁在房里。曹如嫣急了,大骂:“程延仲,你这个大骗子,一次一次说不会锁住我,每次都食言。开门,开门啊!”
“我不锁你的前提是,你要和我无话不谈,不可藏匿心事。谁让你不听话!”程延仲批评她说。
“我不管,你开门,骗子,无赖、、、、、、”曹如嫣喊个没完。
程延仲在外面逗她:“如嫣,你刚才还弱不禁风,气若游丝,怎么一下子就又蹦又跳,骂夫君骂得声音裂石呢。好好呆着,等我弄清楚再出来!”
程延仲不管曹如嫣的敲门,大喊,直接来到正屋,边走边问蔡禾苗:“禾苗,你说,怎么回事?”
蔡禾苗很为难:“大少爷,大少奶奶一再吩咐,不可与你说,奴婢不敢说。奴婢觉得,你还是与大少奶奶交谈较妥当。”
程延仲手一挥:“禾苗,你是大少奶奶的丫环,这是我定的,你确实该听她身为。但现在,你觉得,该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蔡禾苗分得清轻重:“大少爷这么说,奴婢只能违背大少奶奶的意思了。这几天,有五天了,四少爷的侍妾容彩霞每日来祁院无理取闹。她仗着大夫人和四少爷做后盾,每日来祁院对大少奶奶一顿辱骂,言语难听之极,实在不堪入耳。”
“她说什么,一句句道来!”程延仲拍桌子,雷嗔电怒:“一个侍妾,以为自己多大能耐,竟这般大胆!”
蔡禾苗把容彩霞的嘲弄之词全部说给程延仲听了,还说了一句:“她第一回来时,奴婢端上一碗热茶,她竟把这晚热茶往大少奶奶脸上泼。幸亏大少奶奶灵敏,躲得快,要不,大少奶奶的脸,不知会被烫伤成什么样子。”
“去叫海星!”程延仲怒火冲天了。
海星来了,程延仲责问:“海星,你全权负责祁院的安全,特别是大少奶奶和小少爷的安危,你就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容彩霞来去自如?”
海星回答:“大少爷,奴才想挥剑驱除她。但大少奶奶有令,很快就要离开郑府了,能忍则忍。”
“那为什么五天了,我现在才知道?禾苗,你说!”程延仲踢翻一张椅子,已是戟指怒目。
蔡禾苗很委屈:“大少奶奶不准奴婢说。她说大少爷和苏夫人千辛万苦才喜结连理,一对患难鸳鸯正欢快着,不想让大少爷分心。至于容彩霞,她能忍的过去,等离开郑府,就没事了。”
程延仲愣住了,心魄疼痛地坐下,想:如嫣是为了我和若瑶的无忧生活而含垢忍辱,我却几天留宿在漫不经心的如嫣那里,等着她回到从前的恩爱中。我无情地冷落了如嫣,她却还为我着想,体谅我。这个傻如嫣。
程迪智抓住额头痛悔:怎么几天了,我心中一直念着若瑶,就忘了晚上去看如嫣一眼呢?虽说与她认识在若瑶之后,所说若瑶是我的最爱,但如嫣对我的爱不亚于若瑶。仔细一想,若瑶嫁我为妾后,我完全冷落了如嫣,自以为曾帮她从痫症边拉回就还了她的情。错了,大错特错!平时她让我开心,为我解忧,而我,已见不得她难过了,我要她开心,我才能开心。
这时,蔡禾苗的话打断了程延仲的思路:“大少爷,禾苗冒着被罚的后果,有句话,一定要对大少爷说。”
“说。”程延仲不怕什么。
蔡禾苗说开了:“大少爷,其实容彩霞让大少奶奶难过之事,根本无需禾苗违背大少奶奶的意思来向你禀报。大少爷若偶尔一晚去看看大少奶奶,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禾苗你说得对,你不必受罚。是我的错。”程延仲虽钻心痛,但庆幸现在追悔还来得及:“去开锁,让大少奶奶出来吧。”他把钥匙给了禾苗。
此时,曹如嫣还在房内大喊:“程延仲,你放我出来!”
蔡禾苗开门后,曹如嫣出来,看到程延仲悔恨的样子,海星也低着头,什么都明白了,就责怪蔡禾苗:“禾苗,你说了多少不该说的?多嘴,自己去领罚!海星,难为你了,要杖责自己的心上人。”
程延仲制止了:“禾苗做得对,不该罚,当赏,我的紫玉给禾苗,已赏她的知人明理,爱护主子。该罚的人是若瑶你,等着晚上来受罚吧。”
“奴婢不求赏赐,只求看到大少爷,大少奶奶,小少爷过得安康,奴婢就心安了。若大少奶奶和小少爷有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