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何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口便骂了句粗话。
何飞说操,我他妈真的走火入魔了!
王蕾温柔地问何董,怎么了?
何飞说我怎么对姓苏的丫头就念念不忘呢?
王蕾轻轻一撇嘴,说男人不都这样吗?没得到的东西总惦记,得到了再好也就那么回事。
何飞知道王蕾实际上是在说她自己的事。当初王蕾在国资局当公务员,何飞有一次去办事看见了她,不计血本开出各种优厚条件,千方百计把她挖了过来,很快又弄了上床。那时他刚刚把老婆孩子弄到加拿大还办了移民,做起这些事来没有任何顾忌。
王蕾当时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为这事把她打得遍体鳞伤。何飞报了警,那男孩被刑事拘留。何飞又动用关系要给那男孩判刑,但王蕾死活不同意。王蕾到底心中有愧,说何飞如果那样做的话,她就彻底离开他。男孩从公安局出来之后一刻也没停留,离开阳州去了上海,从此再无消息。
自那以后,王蕾就正式成为何飞的“特别助理”,后来公关部主任离职,何飞又点名让王蕾兼了。
何飞除了给钱没给过王蕾任何承诺,而她也没再要求别的。两年前王蕾在事先并未告知何飞的情况下突然结婚,嫁给了一个白领。何飞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反而送了一个大红包。王蕾婚后仍然和与何飞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一个月之前她却突然提出辞职,理由是打算要生孩子。何飞并没有挽留,只是提出稍缓一下,容他找一个接替她的人。
何飞慢慢放开怀中的王蕾,换了个平躺的姿势。王蕾也调整了身体的位置,让自己更舒服,然后就问何飞,在想什么?
何飞说我在想,那个姓刘的,对苏菡也没安好心。
王蕾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何飞说他也太不是东西,连窝边草都吃!
王蕾看何飞满脸怒气,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恶作剧的冲动,便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飞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蕾说怎么说,刘总好歹也是吃官饭的,而且王副市长是他的隔房舅舅。何董就不考虑考虑后果?
何飞不屑地说我还真没拿他当回事,他姓刘的算个什么玩意?
王蕾见他这般顽固,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何飞沉吟一瞬,又问王蕾,苏菡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王蕾说周末机关单位不上班,怕有些事弄不准确,周一应该有消息。
何飞看看王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伸手关了台灯,说睡觉吧。然而关灯之后,何飞虽然闭上眼睛却并没有睡觉,他开始在脑子反复琢磨和刘总谈那些事。何飞唱这出合作的戏码原本只是为了找借口接触苏菡,并没有真想搞出多大动静,有些话也就是场面上说说,没人会当真。但刘总提到合作新媒体推介,王蕾又随口说出那么一个可能,这倒使何飞动了心思。他手上倒有一张现成的牌,不知道能不能打,好不好打?
何飞开始认真思考,如果真的投资给阳州日报,阳光集团能得到什么回报?尤其是能不能给柳树坪那个项目带来好处?
何飞一兴奋便睡不着了,马上推了推身边的王蕾。王蕾地嗯了一声,却连眼睛也没睁开。何飞动手又使劲推她,王蕾一惊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地问,什么事呀?
何飞打开台灯,说,我想问问你,飞讯技术的股权过户了吗?飞讯技术是本地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何飞当初收购它,是想做几年包装一下弄去上市,现在却打算先用来干点别的。
王蕾扭头避开了刺目的光线,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想了想才说没呢,可能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弄好。手续挺麻烦的。
何飞说,明天你告诉他们暂时先别过户了,我有别的考虑。
王蕾点点头,说好的,翻过身又躺下了。何飞怜爱地抚着王蕾的脸,无声地笑了笑,顺手又关了灯。
周日吃过早餐,刘总主动提出来要陪苏菡去打保龄球。玩了一个上午,午饭后驱车返城。整个过程中苏菡悄悄观察刘总,发现他言行举止非常正常,好像前一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苏菡暂时也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放在了一边,不愿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