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部炒股的人不少,情况与别的部门差不多。但令人奇怪的是,大平面那么多人谈论股票,居然却没见任剑的影子。近期股市一直是老百姓关注的最大热点,任剑报道任务很重,高明就没让他参加“关爱留守儿童”报道。本来呢,任剑政府部门证券营业部几头跑,不来办公室也很正常。但此时高明没看见他,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菡先去了高明办公室,把路上整理出来的采访笔记交给领导过目。高明看过之后提了几条具体要求,苏菡一一记下来,就回办公室写稿子去了。高明进入资源共享目录,调阅任剑的发稿纪录,发现他今天发稿任务已经完成。他想静下来干点正事,但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最终还是忍不住拨了任剑的电话。
任剑过了好一阵才接电话,听声音还很小心翼翼。任剑说领导,我在阳州在线,这边完事就回报社,然后我去找你汇报。高明知道他那边说话不方便,也就啥都没说,应一声便挂断了。
高明上网看了一下股市行情,情况基本和上午一样,大盘依然惨不忍睹,浏览几个股吧,所到之处都是哀鸿遍野,骂声一片。
面对股市失控的“疯牛”,不久前管理层突然出重手,严格规范券商融资,股市自此行情急转直下,先是暴跌然后是剧烈震荡。前几天刚刚出现走稳的趋势,今天又出现了暴跌。
高明开始并没太在意,认为股市涨涨跌跌都很自然,但看了今天前所未有的狂泻势头,不禁开始有点担心了。
任剑回报社的时候已快下班了。他连自己办公室也没进,直接就去了高明那里。高明正忙着审定苏菡刚刚提交的稿子,周总也在总编室等着,所以根本就顾不上跟他说话。
任剑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正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欧阳子青,赶紧接了。
欧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问任剑,老公你在哪儿呢?
任剑说我还在报社呢,你下班了吗?
欧阳说我也刚刚完事,跟你说啊,我约了邓总他们在梅园二楼小桥流水吃饭,你下班也直接过来吧。哦,对了,别忘了叫上高主任。
任剑说欧阳,到底出了什么事?
欧阳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也没多大的事,见面再说吧。
任剑说好吧,我知道了。听欧阳口气,说没多大的事,估计也小不了,否则她也不会急匆匆地约人吃饭。
任剑挂了电话,回头看看高明还在忙,也不敢打扰,便想出去给邓克林打个电话。就给高明打了声招呼,说领导你先忙,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忙完给我打电话。
任剑回到自己办公室,赶紧拨了邓克林手机,那边刚接起来,任剑就问,邓总你老现在干吗呢?
邓克林说我这刚刚出门去梅园呢,欧阳不是约了饭局吗?怎么你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呢?
任剑说欧阳给我打电话了,我还在报社呢,我得等高主任完了事一块过去。
邓克林说贱人哪,看样子恐怕是出现了下午我跟你说那种情况。要是真的出点什么纰漏,我他妈麻烦可大了!
任剑说不会吧?我想情况没那么严重,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邓克林说嗨,是福是祸反正待会就知道了,听天由命吧。
刚刚挂了邓克林电话,桌上座机就响了起来。任剑一看显示是高明办公室,赶紧接了。高明说我完事了,你过来吧。
任剑说师父,我就别过去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下楼吧,我在大门口等你,有话给你说。
高明说那也好,我先给周总打个电话说一声。
任剑下楼在大门口等了没多一会,高明也下来了。见了任剑第一句话就问,这两天股市行情你看见了,单位的行情你看见了吗?
任剑点点头,说当然看见了,先不说别人,这两天钱主任脸都绿了,和大盘一个颜色!
高明忍不住就笑了,说你他妈说话太损了!
任剑说好在我把钱撤出来给了欧阳那边去做,要不这回就惨了!
然后任剑就把欧阳打电话的事告诉了高明,然后又简单说了几句下午的事。
下午高明给任剑打电话的时候,邓克林正在和北京的朋友通话,说的就是股票的事。北京那边消息满天飞,但却弄不清哪是真哪是假。连官方渠道传出来信息,也都自相矛盾。
邓克林他们对别的消息并不在意,但对新股发行信息却特别敏感。据北京的朋友说,如果股市出现连续暴跌的情况,管理层就很可能一反先前的做法,将加快新股发行改为暂停发行新股。
这就是邓克林他们最担忧也最害怕出现的情况。
高明听罢没有说话,两人相跟着到后院取了车,直奔梅园而去。
到了梅园停好车,进了大厅正要上楼的时候,任剑眼尖突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背影,赶紧拉了高明闪到一边。
高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瞪着任剑,说你又抽什么风?
任剑却没理他的茬,只是指着楼梯上那两个人的背影,说师父你仔细看看那是谁?
高明回头望去,那一男一女也正好走到楼梯拐角处,让他看清了侧脸,却是报社领导刘总和新媒体总监向雪梅。
高明笑了笑,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有幸就遇上了领导。
任剑说师父你别介意,这地方这我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