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凌寒猛然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窗外一颗高大榆树的树冠。
蓝垚一袭宝蓝色的亮缎锦袍,正坐在树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凌寒很嫌弃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捂住心口。
蓝垚见状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凌寒都担心他会不会从树上掉下去。
不不不,他应该从树上掉下去才对!
凌寒板着脸作势就要关窗户,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蓝光闪过,蓝垚竟然从树上翻身进了屋里。
“你要干嘛?”凌寒紧张地看着门口,雁翎去楼下给她拿行李了,现在就就她一个人。
“你怕什么?本侯只是邀请你去赏花。”蓝垚见她这模样,实在觉得好笑,“放心,你的心头血已经没有用了。”
“”
对蓝垚的厚脸皮,凌寒是服气的。
前几天还在对她的心头血势在必得,到现在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邀她赏花。
“侯爷,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凌寒警惕地往大门口倒退着走去,“我跟你不熟。要想赏花,还是你自己去吧。”
“我们这么深的交情,竟然说不熟?想当初,我可是差点要娶了你的人呢。”
“呸!”
蓝垚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凌寒就生气。
娶她还不是以为了心头血?
“侯爷,王爷已经保证过了,可以治好小公子的病,我哥哥也很悉心照顾他,你大可以放心。除此之外,我不想和侯爷有任何交集。”
“什么?凌远悉心照顾筝儿?”蓝垚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是啊,有问题吗?”
蓝垚面色有些奇怪,他有自知之明,凌远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花孔雀这个花名,也是出自凌远之口。
给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取个这样的外号,必须不能够指望他对自己有好感。
“他为何对筝儿那么好?”蓝垚很奇怪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凌寒耸肩摊手,总不能说我哥觉得你弟长得好看吧?
“真不是另有所图?”
“”凌寒彻底无语,蓝垚一遇到蓝筝的事情就变得婆婆妈妈的。
“罢了,只要筝儿平安就好。”
蓝垚想不透凌远的心思,觉得他不但长得比女人漂亮,心里更是犹如女人心海底针。
“你放心,蓝小公子这阵子在锻炼身体,等身体底子稍微好些了,自会有波卧国的蛊术大师给他解蛊。”凌寒见他不放心蓝筝,便安慰道,“所以,你也不用这样纠缠我。我们就在这里暂时躲避一段风头而已。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吗?”
“并不好。”蓝垚径自打断她,“我是真的想邀请你赏花。”
凌寒无奈,只好明白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要我来帮你解决的?”
“聪明!”蓝垚一点不客气,从善如流的就改了口,“的确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凌寒无奈摇头,“侯爷不用跟我拐弯抹角,早说不就好了?”
“事关重大,不把你骗走我担心你不答应。”
“那我得考虑一下要不要答应了。”
凌寒对蓝垚神经质的大脑回路已经习以为常。
话虽如此,但她明白蓝垚是势在必得。
如果自己不去帮他,他还真能用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绑走。
“我们刚到,侯爷就这么着急带我走,真不打算让我休息一会儿吗?”凌寒算是松了口。
“你要休息多久?”
“吃个午饭,再睡个午觉。你下午未时来吧。”凌寒想了想,又说,“我得带着雁翎前去。”
“又不会吃了你。”蓝垚笑出声来,这么害怕落单?
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那未时见。”
说罢,蓝影再次闪过,一个晃眼便从窗口消失。
凌寒立刻关上窗户,摇头吐槽到:“真是不走套路,说好的赏花呢?”
当然她也并非想和蓝垚赏花,只是从没见过这种还没过河就先拆桥的做法。
蓝垚的画风的确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午饭后,凌寒换了身方便活动的劲装,把皮鞭盘在腰上,又取出承影剑。
“姑娘要出去?”雁翎见她这幅打扮。
“蓝垚让我去帮他做件事,你也一一起去。”
“可是,姑娘不怕他再做什么出格的事?”雁翎很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应该不会,我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凌寒淡言道。6
就算她在蓝垚眼皮子底下,可蓝筝也在赫连晋手上呢,顶多算是“人质”交换,蓝垚不会伤害她。
而且,蓝筝的蛊毒未解,立场上来说肯定是蓝垚属于求人的一方,所以凌寒笃定他真的是有事需要自己帮忙,而不是找个借口将自己扣押。
“震霄侯能力卓绝,却非得找姑娘帮忙,到底为什么?”
“去了就知道咯。”
凌寒不以为然,反正蓝垚犯神经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回路?
未时刚到,蓝垚如期而至,大摇大摆从客栈正门进来,请凌寒去广寒楼一聚。
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是用来载人的。
他这样大张旗鼓来接人,正是告诉所有人凌寒是被他接走去作客的。
一定程度上表达了自己毫无二心的诚意。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把人接走,要是凌寒有什么闪失,头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
凌寒见蓝垚挺坦荡的,也收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