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脾气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像你,肉!”,我离开了那里,也就四站路,走快点儿也不过个几十分钟,城市难得这么安静,白天的喧嚣和稠密的空气完全褪去,马路宽敞,路灯华丽漂亮,不知不觉中现西安变得比过去美多了,尤其是北郊。我点燃烟,边抽边走。
“孩儿啊,放俺出来。”,怎么是姥姥的声音呢?大概是幻觉吧,可声音继续着:
“孩儿啊,恁把姥姥带出来干什么?”。
“姥姥,您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怎么还说话?您在哪里呢?干嘛让我放你出来?”,
“恁这捣蛋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问个没完,他来了,恁咋不把他留住呢?”,
“姥姥,你把我说糊涂了,谁来了?”,
“这也是恁小娃娃问的事儿?恁和他说了那么多话,还不知道他是谁?”,我在努力地想,谁呢?是不是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呢?
“就是他,那老东西,他来接俺了!”,姥姥的声音有些害羞之气。
“哦,是你家老爷爷吧?!他不是在解放前和您走散了吗?”,姥姥叹着气:
“恁可真是个机灵孩子!”,
“可刘哥总说我是个犟小子,还说我是个惹不起。”,
“他拿你当孩子看,恁哥可是个厚道孩儿,小时候为了恁俺可没少吵他,怪可怜的。”。
“姥姥,我咋放你出来?你要是出来,找不到老爷爷该咋办?”,姥姥不说话了,快到城墙根儿了,我犹豫着不走了。
“姥姥,我现在该咋办?”,姥姥还是不说话,
“是秀珍吗?”,奇怪,是老爷爷的声音,
“那俺姓啥?”,
“复姓上官,原籍河南珙县张家村,恁右手腕儿上有块胎记。”,姥姥哭了,可她在哪儿呢?
“孩子,我要的照片儿呢?”,我想起来了,在上衣口袋儿里,我拿了出来,但照片立刻不见了,只听见低低的谈话声:
“这么多年,恁还记得俺?”,
“当年,咱们就是在这儿走失的,七十多年了!”,我想我是完成任务了,可这事怎么跟嫂子说呢?我坐在城墙根儿底下抽着烟。
“警官,警官,你醒醒!”,有个环卫工人在推我,
“我不是警官,你看错了。”,“你这身警服多合身啊,我咋能看错呢?”,我才觉身上套着刘哥的警服,大概是他怕我冷吧,糟了,他的警官证在上衣口袋里,我拦了辆出租,司机问我到:
“警官大哥,这么早是刚出完警,还是上班?”,出租车司机和我聊起来,
“哦,刚下班,快点儿,家里有点儿急事儿!”,
“好咧!绿灯,路路通!”,车子驶向刘哥家,这下,他上班就不会有麻烦了。
我向西面看了一眼,那里是刘哥在小时候带我去玩儿的地方,我想起一件事,那是我初中快要毕业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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