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若随了你,不知该如何打理生活。”,我的本性暴露了:
“姑娘,话可随意说,但事是有界限的,不可随意越雷池?”,她笑了,但只有声音。罢了,她既然不肯露面,我又理她何来?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了然无趣。迈步来到了大明宫外,夜色徐徐,微风寂寂,柳树轻拂,手中的扇子不用再摇了,很是凉爽!想起那个东瀛小子甚是可笑,其实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怎么就把人家孩子欺负成那副嘴脸?欺生了,心里有点儿自责,一女子迎面走来:
“请兄长为我整治容颜?否则我无法再嫁。”,怪哉,我非美容师,哪里懂得化妆术?
“上苍赐你一副,偏偏要自作一副,美丑合一!你私欲攻心,为再嫁就不惜整容,实为可怜!”,她突然过来抓住我,月光下,她的脸皮在脱落,渐渐露出绿色骨肉来。
“离我远点儿!真是恶心透顶!”,
“你心真偏!能给轻纱容颜,不给冤魂美貌?!”,
“轻纱可随意着笔,你这烂骨烂肉无从落笔!”,
“请将那扇面上美女与我替换,我可为你歌舞!亦可侍候你起居?”,
“怎么做?”,
“交给我即可。”。
“主人不可,她乃恶鬼,会以我形容去害人的!剜心掏肺,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原来最早是她在和我说话,可现在该怎么办呢?眼前这恶鬼甚是恶心,我几乎要吐,“啐她!”,我很吸一口潮湿,像恶鬼啐去:“呸!”,她不见了,只见脚下一滩烂泥。
“主人真是果断,理当如此,她本是在淤泥中修炼成怪的蟾蜍一只,现在魂飞魄散了。”。
一位老汉路过,见我对着扇子说话,便停下来:
“先生可否帮我一帮?”,
“怎么帮?”,他在月光下掏出一锭金子来耀眼夺目:
“我小儿定亲,没有合适信物,我看你这把扇子很精致,不如卖给我,算是帮我?”,我生气了:
“既然说是让我帮你,怎么又弄些金子污秽我?本可送你,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就听扇中女子轻声道:“改的好!否则奴家遭殃。”,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继续轻摇扇子,并非暑热,而是得意之举,就见那老汉连连咳嗽:
“先生怪哉!如此凉爽却要摇扇?”,
“这就奇了!我扇我摇,我心我知,与你何干?”,他的态度变得很生硬:
“你这狂生,不卖我扇子也就罢了,为何使我病情加重?看我夺了去!”,他竟上前来抢扇子,我很生气,本来是送他的,但他却要用重金来买这把一文不值的扇子,简直就是糟蹋人!可现在该怎样呢?
“先生扇他!”,我立刻挥动扇子对着他扇去,只见他火花四溅,几声炸响,几块熏黑的骸骨飞落到我脚下,不像是人骨头,
“那是吃了硫磺的豹子化作了人形,你若把我给了它,它也便会化成我去吃人!”,
“那它为什么不先吃了我再夺你?那样岂不更方便?”,她笑了:
“先生天下第一犟者,你有犟筋一根,它吃不了的!它吃了反倒送命。”,这是夸我呢?
“好大胆扇仆!当心我将你改成我的画像?!”,她笑得更厉害了:
“奴家不敢造次,只是从此有了这扇仆正名。”,
“我只是顺口一说。”,我又得意地开始摇动扇子,这下我知道了,我画的虽然一塌糊涂,但总算是有个人形,也是先白描勾勒,后调和丹青层层着色,再用淡墨勾描,反反复复,尤其那头,青丝缕缕,用尽狼毫,完全要用顶烟墨研细,几乎用了十层还嫌不够,总觉得不满意,那种不涂桂花自乌亮的感觉无法做到最好,反正是把玩,画完为止。
“你既是我画中美人,对我的用色可满意?”,
“先生落笔平平,但玩耍的态度极其认真,似顽童般固执,所以算得上美,最满意为点染唇色,堪称上乘手笔!”,这倒没错,最细微处我是用了大工夫的,否则会画蛇添足。也不知道那东瀛小子找到画师没有?
“他还在找。”,
“他到底在找什么?”,
“颜料,绘制汉画的颜料。”。
“找那有什么用?他们那个小岛是没有生产原料的,再说,东瀛一直在沿袭我们的东西,书画也不例外。”,
“这是资源掠夺的开始,那些小不点儿善于钻研,不久就会有他们自己的画派了,可他们就是没有颜料。”。
“那我岂不是犯了个大错误?真不该给他介绍画市!”,
“他早晚会找到的,不过,有一样你没告诉他,他也永远得不到。”,
“点染仕女唇的方法。”,我感到可笑:
“这在中华几千年的历史中真是沧海一粟!”。
“可他们想得到所有。”。
“这永远不可能!其实,我们的绘画颜料是集中西精华之大成的综合产物,他们只想到中华来寻找,那就太狭隘了,因为,大唐是当今世上最开放达的城市,丝绸之旅的疏通,别人留下的我们用,带走我们的他们拿去展,没有谁能把一种事物独霸为己有的!将来的东瀛画风,也只